“好!我們走。”

時宇心中小有遺憾,天主右眼帶給他的好處堪稱巨大,神魂力量彷彿在無止境的攀升,直到此刻還沒有停歇的跡象,隨著神魂急速攀升,他能呼叫的神力也越來越多。

但時宇最想要的修魂神術,終還是成了一場空。

再看一眼薩樓迦隕落的地方,時宇腳跟輕踏鯨落海脊背,施令道:“你看得到路,左前,煉身潭,走!”

鯨落海連忙擺動扇面似的魚尾,攪起狂暴風塵,頭也不回地躥離了殘碎的鑄魂閣。

他馱著時宇剛走,被狂風捲上虛空的無數殘碎突然甦醒,一個個化成微光匯向一處。

不多時,氣喘吁吁的薩樓迦就懸在了虛空中,看著時宇離去的方向沉思。

一路上,小黑對自己的幻境經歷閉口不談,卻對時宇看到了什麼很感興趣。

“時宇哥哥!你有沒有被梵琳妙尊迷惑?你有沒有對不起炎嵐姐姐?”

時宇一巴掌拍在小黑的頭上,佯怒道:“我差點都沒命了,還能做什麼對不起炎嵐的事?”

“沒命?”小黑心中一驚,忙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是執令衛救了你麼?”

時宇嘆道:“是梵琳妙尊太急了,也太虛弱了。她已經控制不住幻境,調不動我更多記憶來編織更縝密的幻境,奴印下得不成功,又急著逼我在幻境中兵解自爆!”

“啊?”小黑驚呼,“你要是爆了她不也死了?”

“不會!我分不清那時所見的真假,或許我只是在思緒中想著兵解,實際只是自絕生息而已。

但不論場景真假,我當時所見都是在鑄魂殿內,殿內我絕不可能有實力兵解,我那點可以外放的神力抓抓癢還行,想爆開神力塑就的混元太初體根本不可能!

所以當我第二次開始蘊力兵解時,突然就想通了這一點,只用了一點點力量,就把幻境轟成了碎片。”

時宇說得簡單,實則內裡實情曲折無比,但為了不讓小黑太過但心,時宇把一切起伏波瀾都說得輕描淡寫。

其實在時宇心裡,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幻境中的所見所聞,其中到底有幾分是真實的,如果梵琳妙尊的話有一半是真的,那她的境遇真的悲慘之極。

正細想,幾條身影從身旁急速劃過,竟然比鯨落海的速度還要快上一線。

還在驚懼的小黑頓時氣惱,狠狠在鯨落海頭上拍了一記,怒道:“你這大塊頭怎麼這麼沒用?還是頂級真靈轉世呢!連幾個小雜毛都不如?”

鯨落海一縮脖子,心驚膽顫地看了時宇一眼,完全沒了初見時傲視群雄的氣勢。

他在幻境中光顧著痛快了,一點危險都沒有。但就是那種沒有危險的幻境,將會讓他永遠沉淪下去,也化作骨粉一抔。

此時鯨落海心中還多了些莫名記憶,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時宇。

時宇瞥見鯨落海的驚懼目光,並沒有出言責怪。

天主域全靠天賦遁行,鯨落海雖強,但只憑肉身飛遁,還真不一定比其他專長飛遁的種族更強。

不過奇怪的是,鯨落海雖然被下了奴印,但前後反差未免太大,高手大能的傲氣不應該這麼快就消散一空。

“你怕什麼?怎麼變得如此膽怯?”時宇沉聲問道,雙目下垂漠視鯨落海。

鯨落海縮了縮脖子,一咬牙顫聲道:“回主上,方才殿內那無形人影,激起了我的一些記憶。主上能隱隱壓他一頭,我自然不敢再造次。”

“哦?你說執令衛?仔細說說!”時宇來了興趣。

鯨落海沉思片刻,整理了下思緒,才開口道:“這些很模糊的記憶,是看到剛才那人後,才突然湧出。

記憶中我和一群人擠坐在一起,彷彿在等待徵召。

等待中,經常會有個波折的人影在我們面前靜守,現在想來就是剛才那人!他總是看著一個無人寶座發呆。

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動,只有他可以自由來去,足見他比我們更強,地位也更尊貴。

可有一天,另一個人出現了,他走上寶座,看了我們一眼,卻不知為何抬手就把我打了下去,然後我就落入了孃胎。

現在想想,把我打落的人應該就是……主上你。”

鯨落海聲音嘎然而止,兩顆眼珠子轉向時宇,等著時宇的確認。

時宇覺得世事還真是奇妙,鯨落海竟然能想起這些因緣糾葛。

“我呢?你沒看到我麼?還有個女人,還有頭白象!”小黑雀躍道。

鯨落海搖搖腦袋,“我就見過兩個人,一個是方才那位,另一個就是主上了。”

時宇笑著拍拍鯨落海脊背,道:“我還以為被我打落的是龍王,原來是你。那時你是龍形,重生後卻成了一頭淵鯨,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