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闕一直沒有打擾時宇詢問家事,見時宇目光轉來才低哼道:“說完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去殺光圍堵炎嵐城的所有人,這樣將來只有你我專心為敵,那多痛快!”

“呵呵!”時宇輕笑,“你還是儘快離去,這根靖天戟也不是你能觸碰。小黑說得沒錯,一旦這裡的守衛看到你,你必死無疑。”

驀地,時宇心中一顫,靈種之王和鯨落海都沒被天將格殺,那白闕也定不會死在天將手裡,這些人到底憑什麼呢?

想歸想,時宇沒打算收回自己的話,嚇唬嚇唬白闕也好。

“那你呢?你憑什麼不被守衛殺死?”白闕反問,他才不信天主域是時宇的後花園。

“因為我死了,這個世界也就死了。”

話音剛落,時宇自己都愣住了,腦子裡迅速閃過執令衛的身影,這傢伙可從沒阻止過任何人來殺自己,難道他就不怕馭命天早早死亡?

天將都懂的道理,沒理由執令衛不懂啊!

“哈哈哈!你可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死了世界就死了,你當你是世界之魂麼?”白闕大笑。

“你別不信!就是這樣!”小黑見時宇愣怔,衝白闕呲了呲牙。

時宇抬手製止了小黑,朝白闕擺擺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管我是誰。我讓你走只是不想你憋屈地死在這個地方。你想留就留吧,命終究是自己的。”

說著,時宇抬步向靖天戟走去,白闕張口欲言,終還是悻悻坐在犀背上未動。

時宇立在靖天戟前,在戟身上彈了一下,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有機會魂魄復原,你難道一點期盼都沒有?”

“哼!奴性殘魂而已,我之恥辱!”絕戰尊怒道。

墨戮飄在時宇身邊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我也恨那老東西。”

絕戰尊更怒了,“恨!恨你就該殺了他!殺不了你就自盡!被迫行那齷齪行徑,不知羞恥!”

“我怎麼自盡?我有老東西設下的禁制,但你沒有!你為什麼不去死?你還不是苟活到了今天?”墨戮反擊得很犀利。

“明知故問!我活到今天就是為了咒死那老狗!”絕戰尊大叫。

“可老東西死了麼?”

“還不是因為這個臭小子!讓我功虧一簣!”

“呸!你更該感謝這個臭小子,沒有這個臭小子,你只能在血魂碎片的鎮壓下永不見天日。”

“放屁,血魂早被我控制!”

“那又怎樣?控制血魂後你破了老東西的手段麼?你逃出來了麼?沒有時宇,老東西就真的一定會死麼?

那麼多馭命圖殘片斷線落入萬界,你怎知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時宇存在?或許老東西當年就想到用這個方法重生,才拼死逃回馭命天,由得那些舊部爆開馭命圖!”

墨戮一番長篇大論丟擲,將絕戰尊砸得啞口無言。

墨戮說得沒錯,時宇的出現絕對是個巧合,一個不可思議的巧合。

但誰能保證,沒有時宇,這個巧合就不會發生?

“哼!說得再多,你也是從我身上剝除的廢物!只會匍匐在老狗腳下的廢物!你就是廢物!”絕戰尊冷嘲。

“是哦,當年你寧死不屈,為了自己苟活把我毫不猶豫的捨棄,你大義,你有種,你的一切都是把我犧牲換來的,還說我是沒什麼用的雜念!你這狗東西!”墨戮破口大罵。

“我那是為了報仇!報我被馭命天主坑殺的大仇!沒有必要的犧牲,哪裡來的大仇得報,你這蠢貨!”絕戰尊凝形咆哮,一縷魂魄從靖天戟中飄了出來。

“放你的狗屁!你和馭命天主一樣的混賬!犧牲了別人,還顯得自己多委屈。

當年你怎麼不去當那二指插肛的器靈,我也可以報仇!我也可以隱忍!不就是因為你比我這所謂的雜念強嗎?

沒有你的強迫,我也不會被馭命天主種下魂印!你這老畜牲!”

......

時宇幾人都聽呆了,一個人靈魂兩分自己罵自己,還罵得如此開心,也算是開了眼界。

而且,二指插肛這名字,真貼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