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需時宇張口,巨舟上的絕戰尊,也發現了阻路的天將.

“轟!”

一聲巨響過後,本只是照亮前路的光芒,陡然變成威力無匹的轟襲,直接吞沒了天將。

“滾開!今日無意與你動手!”絕戰尊大喝。

“哈哈!原來他們自己就會打起來啊!”小黑一下子興奮起來。

天將對絕戰尊的呼喝不理不睬,足可毀天滅地的光柱被他一刀劈開,巨大的光柱入裂帛般變成兩道洪流奔向他方。

更有激閃的刀芒逆光而上,直劈絕戰尊。

絕戰尊似是知道自己不是天將的對手,他招來長戟橫亙胸前,那無物不破的烏黑刀芒撞在槍體上便炸做漫天飛星,而槍體毫髮無傷。

時宇雙目一凝,終於看清了絕戰尊的真正秘密,他不僅僅是和長戟融為一體,更是和整艘戰船及那百萬骷髏兵卒融為一體。

天將刀芒中的力量,撞在長戟上便散入整艘巨舟和兵卒身上,僅憑他們本體的強悍,就足以抗下這無匹巨力。

船為身,槍為臂,執念為魂,絕戰尊站在船頭冷笑。

“嗡!”強光立時消泯,戰船綻放出更加耀目的輝光,方圓數萬裡都彷彿籠罩在了烈日下,一切纖毫畢現。

小黑舔舔嘴唇,小心翼翼讓開了道路,讓天將和絕戰尊正面相對。

天將唰的提起長刀,遙遙指向絕戰尊,沉喝道:“叛將殘念!死!”

絕戰尊也不甘示弱,手中長戟柱地猛頓,發出如雷轟鳴,“異域敗將,怎還有臉苟活!更可笑,甘當敵人座下走狗!”

天將的臉立時扭曲起來,極度掙扎的表情,昭示他魂內也在進行著激烈的爭鬥。

時宇知道天將都是其他天域的名將統帥,被馭命天主捉來祭煉而成,他們還保留著原天域的一切記憶,卻無法違逆馭命天主的意志。

這種祭煉不同於奴印,奴印是主人死了僕從也跟著死亡,算是另類的解脫。

而天將,無論馭命天主生死與否,永遠不能擺脫對馭命天主的忠誠,至死都要堅守馭命天主烙印在他們魂靈內的死令。

漸漸的,天將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他一力迴避的瘡疤,被絕戰尊毫不留情地揭開,這比砍碎他們的身體還要痛苦。

“啊!”

天將再也忍受不了魂靈內的激烈衝蕩,他把一切痛苦都歸結到了絕戰尊身上。

雙目驟然爆出赤金火流,手中長刀也橫劈豎砍,劃出道道火刃直奔戰舟,天將知道直接攻擊絕戰尊並沒有用,將整艘戰船摧毀才是根本。

方圓萬里本就燦亮如白晝,此刻在赤紅火光的映照下,更添一抹莫名淒厲,讓人看得不寒而慄。

“哼!”絕戰尊不屑,冷笑喝道:“若當年,你這賊廝怎是我一合之敵!”

“時宇哥哥,這傢伙不是在吹牛吧?天將都不是他一合之敵?當自己是天主嗎?”小黑語氣比絕戰尊還不屑,畢竟是孩童心態,他突然就沒了對危急形勢的擔憂。

時宇則是詫異,他首次見到天將還能發出法術,以前他們只有一條條樸實無華的刀芒劈來劈去,現在定是怒極,才迸發出深藏已久的真正實力。

鯨落海才沒心思去管高低勝敗,他輕輕扯了扯時宇衣角,眼珠急轉,目光在遠近之間來回掃動,示意時宇趕緊趁亂離去。

時宇垂目看了鯨落海一眼,微微搖頭,低聲道:“不可能!那條船的速度遠超我等,要麼他死,要麼就只能按照他想的去做。”

絕戰尊的目光果然隨著時宇的低語轉來,唇角微微斜挑,似在讚許時宇很識相。

小黑看著絕戰尊的邪笑很是不爽,罵道:“為什麼天將不早點殺了他?非要等我們來了才動手?”

時宇拍了拍小黑的腦袋,道:“誰知道箇中緣由,我們就盼著天將能贏吧。”

赤紅色的刀焰疾速劈在戰船上,一刀接著一刀,眨眼就有萬千刀焰鋪滿了戰船全身,將戰船燒成了一條熊熊火船。

但無論烈焰如何燃燒,站在火中的絕戰尊和那些白骨兵卒都安然無恙,就連船身,都沒有在烈焰中出現些微損毀。

火中佇立片刻,絕戰尊忽而鄙蔑大喝:“炎魄天的廢物!你連本體都現不出來,還怎麼與我相鬥!就像你們那個廢物天主一樣,被我一戟捅死在天主寶座,死得像條狗!”

絕戰尊的呼喝,讓時宇渾身發冷。

小黑哧溜一聲鑽進時宇懷中,只敢從時宇衣衫縫隙中露出圓眼,偷摸打量狂放囂張的絕戰尊。

沒人懷疑絕戰尊的話,這種話就算是吹牛都吹不出來。

“啊!啊!啊!”天將發出了痛苦無比的慘呼,手中長刀都舞成了流光,火焰刀刃不再是一道道奔向巨船,而是連成滔滔狂浪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