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輕嘆,想不到夜王才第一次走出巢穴,就死在了一個莫名強者的手上,且聽白闕的話語,他似乎也是蓮座上二十七道真靈之一。

“可你不是靈種,你身邊沒有其他強者麼?”時宇又問。

“廢話真多!都是要死的人了,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白闕語氣突然變得凜冽,雙手持戟就向時宇衝來。

一直焦急震顫的墨戮,當即尖鳴一聲迎了上去,它這半天一直聽到白闕在甲內發聲,只當自己沒有找到白闕真身所在。

它衝向鎧甲,誓要把藏匿的敵人找出來。

但這次白闕沒有讓墨戮再得逞,他手中三叉戟用力一挑,就將墨戮挑飛,看得時宇又掀起了眉毛。

劍開天和黑伏莽同時怒吼,一人持劍一人持棒,雙雙迎上了白闕。明知不是對手,二人也沒放棄戰鬥。

白闕沉聲低笑,抬戟架住劍棍,戟上蛇頭張口咬下。

只聽嚓嚓細響,劍開天的巨劍和黑伏莽的鐵棒,表面都出現了細碎的密紋。他倆的神器竟然還不如那細小蛇牙更加堅硬鋒銳。

白闕的猖狂大笑不斷髮出,“來啊!時宇你也上啊!不要讓我太失望!”

激烈的戰鬥很快引來了許多界主,當他們看到炎嵐城大舉圍攻一個不知名的高手,居然還久戰不下,都露出了驚駭表情。

在萬界界主的心裡,時宇早就是無敵的代稱,可眼前的神秘高手,竟然能讓時宇和其他高手一起圍攻,馭命之地第一人的名頭馬上就要換主了。“來來來!所有人一起上!讓我看看多少高手,才能讓我用出真本事!”

白闕如此瘋狂地挑釁,讓遠處圍觀的界主們更加驚懼,他們互視幾眼匆匆離去。

一來他們和白闕沒有任何怨仇,二來炎嵐城吃虧也正是眾界主、絕主心中所盼,沒必要一時置氣把自己捲入無謂爭端。

墨戮被一擊挑飛,氣急的它“吱吱”鳴嘯衝了回來,從上至下直插白闕囟門。

白闕雙臂一震,甩開劍開天和黑伏莽,將戟鋒對準了極速下刺的墨戮。

但他的目光卻沒有看向墨戮,而是死死盯著時宇,嘲笑道:“怎麼?你這大高手不動彈了?我頭頂的東西,是不會讓你碰到的。”

抬起空出的左手,白闕在自己頭頂摸了幾下,命線透掌而過依然飄搖。

時宇微微一笑,道:“你說你剛出世,倒是對我的本事知道得很清楚。”

“那當然!我剛出世又不是剛誕生,總能從別人口中聽到你的傳說。

況且我不是隻殺了個夜王,所有敢挑釁我的界主也都成了我口中雜糧,每個人我都是細細嚼碎了神魂才吞下,很是美味!”白闕說著說著突然癲狂,丟擲三叉戟撞飛墨戮,大叫著向時宇撲來。

“你!把你的神魂真靈交出來!吃了你,我也能戰上神,我也能闖斷生地!殺了那些所謂遺世強者,我就去上界殺光一切!”

嘶嚎著,白闕撲到了時宇面前,揮掌向著時宇頭顱狠狠拍下。

直至此刻,時宇也只是在蛇毒下現出了身形,沒有任何痛楚,也仍在虛化身的狀態

下。

面對白闕悍猛拍下的手掌,時宇一動未動,淡定看著那手掌落在顱頂,瞬間劃過身體從胸部抽出。

時宇嘴角微微扯起,“你似乎也拿我沒法子,除了讓我變得黑一點,還能做到什麼?”

話說得自在,時宇可沒放過送上門來的命線。

白闕一掌拍空,巨大的力量將他自己扯得踉蹌,頭頂完完全全亮在時宇面前。

“嘶!”時宇彷彿聽到了白闕命線被拔出的聲音。

白闕剛才還說絕不會讓時宇碰到命線,竟然犯下如此低階的錯誤,時宇都不敢相信自己會有如此好運。

命線一斷,方才還縱橫無敵的白闕,一瞬癱成一團軟泥,堅不可摧的鎧甲嘩啦啦解成數片,向著大地落去。

被拋開的三叉戟,也哀鳴著墜向大地,斜斜插在散落的甲片旁。

時宇但見甲內空無一物,雙目陡然睜圓,低頭看看手中斷碎漸消的命線,心中不禁疑竇叢生。

劍開天、黑伏莽幾人也很是驚訝,誰也想不到對方剛死就徹底消散,未免尸解得太快了!

“這傢伙是發瘋過頭了自尋死路?他的身體呢?”劍開天實在不敢相信眼中所見,縱身向地面落去,

早有墨戮在甲片間來回穿插,尋找死去的強敵。

“譁!”劍開天伸劍挑開胸甲,地面沒有任何灰燼或者汙漬,再挑開面甲,依然是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