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沉寂許久之後,執令衛一言不發又回到了馭命戰道,沒入了洶湧亂流。時宇留存於世的最後幾十顆微塵,在他面前被天將打成虛無,執令衛也沒多看一眼。

而灑滿天主域的寶物,他更是仿若未見。

“呼!該走的走了,該死的死了,我們斷生地,終於沒了憂患。”大戰尊仰首凝視,久久才吐出一句話。

“難說,執令衛來去匆匆,一定是回去監察全部馭命圖了,我們也得防著再有外天域賊人闖入。”千將尊端起手中朴刀,向著漸漸平靜的定軍殿落去。

大戰尊單手一揮,遣散斷生地眾人,又抓起嵌在定軍殿上的誅神令,跟在了千將尊身後。

眾人剛散去,內外剔透的定軍殿又成了深藏地下的秘殿,只有長長甬道可供出入。

三大至尊排成一列,默不作聲向著定軍殿深處走去,每經過一扇石門,都會徒勞地伸手去推,直到站在上書“馭命天”三字的石門前。

大戰尊繞過身前凝立的千將尊,用力在石門上推了幾下,搖頭嘆道:“果然都無法再進,沒有百年積蓄力量,定軍殿又成了擺設,唉!”

地神主神色冷厲,肅聲道:“只恨時宇死得太舒坦!要不是他,我們滅殺梵尊易如反掌,頂多推遲幾十年破開禁錮,現在又得多延百年!”

“時宇……真的死了麼?”一直默不作聲的千將尊,突然問道。

地神主立時瞪起了雙目,大吼道:“大哥!除了天主,誰能在九大天將手上活下來?大哥你恢復全盛也不行吧?”

聽到地神主再次叫出大哥,千將尊覆霜面容瞬間解凍,笑著拍了拍地神主的肩膀,“自從我們逃回來,就再不曾以兄弟相稱了吧?走,去喝一杯!”

“哈哈哈哈!難得大哥高興,百年後我們再來分寶,讓大哥再高興高興……”

伴隨著大戰尊的笑語,三人漸漸遠去。

走出甬道,大戰尊隨手一揮,深藏在地下的定軍殿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了他手中的誅神令。

斷生地再次平靜下來,馭命之地也恢復了安寧。

馭命之地

自時宇追著血蝕獸進入斷生地,炎嵐城也立刻封閉城池,再不對任何人開放。

玄盤似是怕被界主們詬病追責,一戰後也消失無蹤。

沒了他的慫恿,沒有哪個絕主願意招惹炎嵐城,更何況其中還有個無可匹敵的萬靈。

不過他們把炎嵐城圍得更緊,再沒讓一個靈種進入炎嵐城。

這樣就導致九命龍貓那邊的壓力更大了,所有界主不僅要誅殺靈種,還想借著與九命龍貓拼鬥,早日克服馭命之地的迫力,好闖進中心地界挑戰那個更厲害的守魂奴。

......

時宇做了一個夢,

一個最深沉的夢,一個只有死人才會做的夢。

他夢到自己被擊碎,被殺死,被無可抵抗的力量碾成虛無。

但卻有一個影子從他死亡的身體上立起,跨出一步便離開了死亡地,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飄搖遊蕩。

跨入陌生世界的那一刻,時宇便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也不再有任何感觸,只知道自己要找一個合適的新生生命,與那生命合為一體。

這是他唯一的目的,也是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