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五指微抓,按住了奕鱔的肩膀,

“說吧,你那些話什麼意思?禍水東引?還是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奕鱔長舌在顎齒之間來回舔了幾下,嚥下口唾沫才開口,“我不是你的對手,投靠你不是很正常?能讓我投靠的,也只有上神。”

時宇搖頭,“你當我是小孩子麼?你本來就有個厲害無比的主子,投靠也投不到我身上吧?守魂奴難道不是你求之不得的尊位?”

不說守魂奴還好,一提起這個詞,奕鱔眼神一變,表情更加糾結。

“鬼才要當這個守魂奴!我只想好好活下去!要不我怎麼會避開你,避開那些打上門來的絕主?

好!告訴你實話!我之所以對外說是投靠你,就是要引你來找我,有機會和你做交易!

你救了談未央,就能救出我!”

“和我做交易?我沒什麼需要你的地方。而且我救了談未央,那純粹是意外,難道你也捨得這一身神力?”時宇笑道,

“只要能離開這鬼地方,不當這鬼奴隸!我什麼都捨得!”

奕鱔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恐怖,一張好似鱔魚的臉,五官都擰成了一團。

時宇驚異地看著奕鱔,試探道:“奇怪,有些絕主為了能去上界,都自甘墮落投入你們守魂奴麾下,你怎麼好像一點不珍惜上神賜給你的機會?”

“狗屁的機會!你在家過得好好的,突然有人跑來說,來!給你機會當我奴才,還要和其他候選奴才打生打死,最後變成個沒有任何自由意志的守魂奴!

換做你,你願意嗎?”

奕鱔越說越憤怒,大片虛空都隨著他的怒火震顫起來。

時宇還是不信奕鱔所言,漠然看著奕鱔爆發怒火,淡聲道:“我看拓蜥很願意,我看蒼目很願意。

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野獸,一步登天還有這麼大的怨氣?”

奕鱔突然平靜下來,低喘著吼道:“若說以前只是偶有不願,但自從我知道你救出了談未央,就再不想著去當守魂奴,我寧肯當一條沒有神智的怪獸!”

“奇怪的野獸,你還知道自由的珍貴。”時宇退後幾步,雙目陡然化作漆黑兩團。

正強壓心緒的奕鱔猛的心驚,也連續退出幾步,提起雙手提防著時宇。

“哈哈!哈哈哈!”

時宇突然狂笑起來,伸掌在面前狠狠劃了數下,才對著奕鱔冷聲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怪不得我只見玄盤出沒,一直沒有你虞麓堯的行蹤,你竟然和這守魂奴合成了一體!”

“虞麓堯?”

正在高空傾聽的祝炎嵐大驚,猛拍小黑讓他趕緊跑出守魂奴轄境。

“虞麓堯,你真的不適合向人示弱,所有話語神情裡都透露著不甘,這份不甘不光光是對上神,更是對我這個能救你出牢籠的大敵!”

虞麓堯被時宇一眼揭穿身份,先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那一雙漩渦黑眸。

緊接著,神色陡然敗壞,揮著雙爪仰天嘶吼。

萬分的不甘和極度的羞惱之意,全含在那震破蒼穹的吼聲中。

銳利無比的指爪,在空間中割開一條條裂口,泉湧般的混沌澆在虞麓堯自己身上,發出呲呲啦啦的腐蝕聲。

他都仿若不覺不加躲避,好似已經完全被羞怒之火燒斷了心神。

時宇兩眼一眯,向虞麓堯頭頂看去,那裡沒有命線飄揚,的的確確是個守魂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