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時宇掏出一枚香蕉形狀的靈果,遞給諦若。

諦若一掌拍掉香蕉,“你見哪個始靈神獸是吃素的!在萬物之心那裡吃什麼都是一個味,嘴裡淡出鳥來!”

諦若笑得更加邪惡,誰在他眼裡都像是塊鮮肉。

夜墨白此時靠了過來,很鄭重地對時宇說道:“我想好了,我就留在這裡,你扛不住就退,等打退了斷生地,你再解我禁錮。”

“沒問題,那就不耽擱了,我再去九命龍貓那裡走走。我覺得你要是容不下那些靈種,就把他們趕到九命龍貓那裡,將來或許能出點力。”

夜墨白眼眸微轉,輕輕點頭,算是應了時宇。

諦若又湊了上來,“時宇你先走吧,我和夜墨白再過過手,剛才打得不過癮!過幾天我把這裡所有秘境守護都抓齊了,再出發去炎嵐城。”

諦若的話讓夜墨白眼睛一亮,露出隱隱笑意。

時宇對這種毫無意義的切磋一點興趣都沒有,朝著二人一拱手,便帶著祝炎嵐向陸橋處遁去。

小黑坐在時宇肩頭,回望抵頭細語的諦若和夜墨白,嘻嘻笑道:“這倆人不會再把馭命之地打穿一次吧?那不用等斷生地打來,這世界就差不多崩了。”

剛踏上陸橋,時宇便聽到身後傳來了隆隆的悶雷聲,夜墨白和諦若不等傷勢徹底恢復,就迫不及待地動起了手。

時宇回頭遠眺,看不見二人交手,只能看到通天徹地的光柱還在噴薄,大片大片的光芒散向四面八方,落入馭命之地的只是小半,更多的直接消失在了虛空。

眉頭鎖得緊緊,時宇低聲自言自語,“這麼多真靈被放出來,在大眼的預估之內麼?會不會又引發什麼意外?”

小黑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管他呢!這次執令衛都沒有出來,肯定是破罐子破摔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

像是聽到了小黑的嘲笑,天幕突然被撕開無數條裂口,執令衛憤怒的吼聲震徹天地。

小黑驚得哧溜一下鑽進了時宇的衣襟,兩隻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緊了天空。

時宇也大驚,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執令衛真對小黑的話發怒,當即繃緊了身子嚴陣以待。

一片紅光從裂隙中直撲真靈巨柱,輕飄飄一擊便將巨柱徹底壓回大地,執令衛的怒吼聲隨即消失,撕開的裂隙也急速閉合。

凝立許久,時宇見天空再無動靜,才緩緩低頭,伸手在驚魂未定的小黑身上拍了拍。

“沒事,他可能只是因為萬物之心被毀而發怒。”

祝炎嵐不太確信時宇的話,應道:“執令衛的反應是不是太慢了?從我們出來到現在,都過去好久了。”

“難道是睡過頭了?”小黑又在胡說,聲音卻小得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

時宇伸手摸摸自己的左眼,看著平靜的天地突然笑了,

“要是他發現最重要東西不見了,會不會把我抓上去拷問?”

時宇話音未落,就聽到九峰處再次傳來驚天轟鳴,大地重新炸開,散出無盡光芒,一條紅色身影怒吼咆哮著撕開天幕回到了馭命空間。

“剛才那紅光是執令衛?糟糕!真被你說中了!他肯定發現那眼珠子不見了!”祝炎嵐目中驚色再現。

時宇也皺起了眉頭,一手摟緊祝炎嵐,一手按住瑟瑟發抖的小黑。

但暴怒的執令衛並沒有來找時宇,只是由得那無窮無盡的真靈繼續噴薄,散入虛空,落入大地。

“這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嗎?都封了回去,怎麼又放了出來?”小黑抱緊時宇肚腹,說出了和時宇同樣的疑惑。

“或許……沒有那眼睛就壓不住萬物之心?”祝炎嵐小聲道。

“也只能這麼想了,執令衛沒來追究就好,或許他又向大眼去告我的狀了。”

時宇幾人遠觀閒聊,他們可不知九峰處已經血流成河。

那道紅光一進一出馭命之地,暴怒之下將火氣全撒在了目中活物上。

夜墨白和諦若實力強勁自然無礙,但也是氣血翻湧,驚望著滿地屍骸。

那身影離去前的憤怒一擊,竟將群聚在光柱周圍的秘境守護幾乎全部打滅,只有實力接近絕主的十幾個最強者,趴在血泥中匍匐哀鳴。

“這……就是執令衛的力量?”諦若抬頭望天,低聲喃喃。

夜墨白目光閃爍,回想起時宇方才的話,執令衛自認百年後不是斷生地的對手,那將來面對斷生地的強攻,他夜墨白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