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臉色微變,又將目光放在身邊的屍骸上,細細感應,屍骸上的氣息和現今的自己完全不同,卻又熟悉而親切。

伸手輕撫屍骸,時宇展顏一笑:「所以你就造了個更虛假的我?你打算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拿來日日捶打辱罵!哦,平日就埋在最汙穢的地下受蟲蟻啃噬,有時候還催動他去吃幾個人,權當是你時宇當面!哈哈哈!」

虞麓堯又大笑起來,目色中充滿快意。

時宇聽得直搖頭,這等幼稚無謂的舉動,想要激怒他根本不可能。

鐵鏈一抖,時宇又將屍骸摔還給虞麓堯,嘲諷道:「你要是覺得有趣,那儘管繼續這麼做,但首先,你得從我手上逃脫!

我告訴你,我還是我,我還是時宇!」

「哼!自大!」虞麓堯臉色一變,收起石棺抽出了利劍,狂放的氣勢席捲四周,衝得整座山谷房塌樹倒。

「噔噔噔!」數只被困在籠內的小獸,從損毀的獸籠中逃出,自時宇和虞麓堯之間慌亂逃過。

虞麓堯竟氣勢一斂,目送那幾只小獸逃遠。

時宇笑道:「有意思,我看你又救孤雁,又殺獵手,難道你把這些禽獸當作了同族?」

虞麓堯收回目光,陰森森看向時宇,「有何不可?我與玄盤一戰重創,躺在荒野就是無智禽獸日夜陪伴。

唯有本性的它們,比爾虞我詐的修士強太多!而奕鱔就是無智野獸被點化,可見在真神眼裡,這世間禽獸草植,和修士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自詡靈長只是蠢物自誇罷了!」

時宇眼瞳一縮,對虞麓堯的聰慧又有了新的認識,他此刻所言與馭命天主並無二致。

「好!看在你仍稍有人性的份上,我容你準備妥當先行發招。你死後,我會將你厚葬,絕不讓蟲蟻啃你屍骸,來吧!」

一抖鐵鏈,時宇縱身再上萬裡,於高高蒼穹等待虞麓堯的蓄勢出擊。

虞麓堯抬頭看著時宇,提起手中利劍點向時宇方位,沉聲道:「你這傀儡竟也懂得人性?也罷!只憑你這和時宇一樣的臉孔,我就應該殺了你!」

「嗡!」

一聲沉鳴,虞麓堯身外的空間碎片大陣開始急速顫動,無數空間碎片化成薄薄的利刃,彼此交疊割劃,但凡敢落入大陣的一切都會被切成微塵。

時宇同樣不敢怠慢,攥緊鐵鏈,身前的空間褶皺也被他探得清清楚楚,只等虞麓堯出招破解。

虞麓堯一點和時宇浪費時間的想法都沒有,在時宇驚訝的目光中,他將手中長劍一寸寸插入自己的囟門,全身都開始綻放刺目光芒。

這些光沒有任何殺傷力,只是耀亮了方圓萬里的天地。

但每一束光,都讓人感受到虞麓堯斬滅一切的決心。

時宇嚴陣以待,細細看著虞麓堯的一舉一動,他那一身縱貫橫亙的絃線,在光芒中急速膨脹,都將全身擰成了一塊頑鐵。

在時宇急速擴張的瞳孔中,虞麓堯全然化成一柄利劍,無需時間就刺到了時宇胸前,劍尖才剛剛刺中衣衫,又陡然化成億萬劍影貫身而過,在時宇身後又凝成一柄長劍呼嘯離去。

時宇忙低頭探看,被利劍刺中的胸膛安然無恙,就像是被虛幻光影撞在身上,除了驚嚇一點傷勢都無。

剛鬆一口氣,時宇就看到凝身再現的虞麓堯露出冷笑,惡狠狠道:「身、魂、靈!看我一一破你命之三要!」

話音剛落,時宇就覺得胸口有無數利劍由內而外激射刺出,若不是他混元太初體經歷過神力洗禮,必然骨斷肉碎炸出前後通透的重創。

「嗯?」正站在遠處厲笑的虞麓堯,見預想中的炸裂並未出現?面上露出明顯的吃驚表情。

隨著他的驚訝聲,時宇又覺得剛才沒能從胸口.爆出的無數利劍,轉頭齊上直奔顱腦,全部衝進了魂海。

魂海里立時億萬劍光凌亂,平靜的魂海和高懸的神魂,都被劍光狠狠劈中。

巨浪剛要掀起,神魂剛要碎裂,一隻黑色的眼眸突然出現在魂海中,森然的目光瞬間掃過整個魂海。

所有劍光在這目光下,都如冬雪得遇暖陽,迅速消融化水落進了時宇魂海。

時宇只覺得自己的魂力再度急速壯大,就像又回到鑄魂殿走在那金色的大地上。

「噗!」

虞麓堯猛噴一口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時宇。

他誇下海口,直破時宇身、魂、靈三要,如今一個都沒破開,甚至時宇的真靈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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