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執令衛倒是回答得很認真,「因為寶地被破,馭命天氣息必然外洩。當初虞麓堯和玄盤打碎馭命之地,還有你毀去豢靈塔,都曾引來禁魂天賊人。」

時宇心中一驚,想起豢靈塔被破時,馭命戰道確實有人出入爭鬥,他抬起頭肅聲問道:「那現在呢?還在洩露?」

「對!你不走我沒法修補。」

時宇更吃驚,「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補你的,我又不會去搗亂!」

執令衛冷視時宇一眼,道:「你實力太弱,若我現在撕開空間修補天域裂隙,你的氣息會傳遍上界,到時候來的就不是一個禁魂天了。」

「啊...那你早說啊!」時宇迅速將所有寶物收進體竅,就開始細看馭命圖。

他要抓緊找到玄盤、虞麓堯還有斷生地那幫匪類的命線,一一拔除了事。

執令衛就默默看著時宇滿馭命圖亂爬,不說話也不勸阻,由得時宇胡來。

終於,時宇發現了玄盤的氣息,他果然在馭命之地還有兩個分身,深藏地下!

但虞麓堯已成守魂奴,他的命線只在馭命圖上顯形,卻不見有靈動生機煥發,想必拔出也不傷性命。

而斷生地那些人所在的馭命圖,根本就沒出現在時宇面前。

時宇很失望,但他還是伸指按住了代表虞麓堯的那個小小人影,狠狠捻動。

那淡黑色的影線立刻碎散,卻又急速凝合,又完完整整落在了馭命圖上。

時宇扭頭去看執令衛,執令衛看不清表情的臉龐察不出任何端倪,卻聽他冷冷說道:「守魂奴不為命線所制,等他來了馭命戰道,馭命圖上連方位都不再有。」

時宇只得放棄毀滅虞麓堯的想法,轉而把目光對準了玄盤兩個分身的命線。

執令衛一眼看出時宇的小心思,冷聲道:「最好別動,不然你必定反受其害!」

「為何?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時宇出言反擊,屈指勾起一個玄盤分身的影線狠狠碾碎。

那一團影線登時斷碎化作烏有,時宇卻也「啊」的一聲慘叫,仰面摔倒在馭命圖上。

方才感受到的心臟抽痛再次出現,而且更加劇烈。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是拔了自己的命線?可我哪裡來的命線?」時宇費力爬起,手捂胸口,滿面冷汗涔涔,嘴角都留出了鮮血。

執令衛這才慢悠悠開口,似有嘲笑道:「早和你說過,不要妄動馭命圖。你已經知道自己身負馭命圖殘卷,又透過天主眸和天主心徹底連到了馭命圖上。

現在圖破就是你身損,要不你怎麼會感應到馭命戰道有危險?

剛才我每次召喚馭命圖,都會被禁魂天主一腳踹回去,你是不是感到心有痛楚?」

「什麼?我淦!」時宇極

為難得地罵出了一句髒話,「那要是我受傷呢?馭命圖也會破?」

「痴心妄想!你死了馭命圖也就是少撐些時日,不會有半點破損!」

執令衛的話讓時宇更加惱怒,敢情他就真變成了馭命圖的吊命丹丸,圖滅人死,人死圖依舊!

時宇不甘心地喊道:「還不如不要這些破爛!回去我就摳眼剜心!老子以前想拔誰的命線就拔誰的命線,現在得了天主寶貝反倒自陷囹圄!」

「摳眼剜心?有用嗎?」執令衛話中似有嘲笑,虛幻的身影都微微抖了起來。

時宇看著玄盤僅剩的一根分身命線猶豫了。剛才拔掉一根命線,就像在自己心口狠狠捅了一刀,渾身蓄滿的神力都被洩去大半,再來一下恐怕會直接昏死。

咬咬牙,時宇還是攥緊了玄盤分身的命線,哪怕就是昏死,時宇也要這不世大敵弱到極致。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你在馭命圖上抹去的人越強大,馭命圖帶給你的反噬就越嚴重,再拔一次你很可能直接死在這裡。」執令衛還是開了口。

時宇手頭一頓,深吸一口氣問道:「玄盤受到了無相魔的召喚,他要是不死,遲早會把那大魔頭放出來!我不得不殺!」

「他放不出來,無相魔所受禁錮遠超你想象。如果玄盤真敢去觸動無相魔,那他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成為無相魔的一部分,永遠被封印。」

「哦?總算聽到個好訊息!那我今後在馭命之地,也不能用拔命線這一招了?」時宇鬆開玄盤影線,用力甩了甩手。

「可以用,圖外只是末梢,藤蔓何曾會傷根基,你不就在積屍地剛拔了玄盤的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