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時宇和墨戮同時驚訝。

這座大殿外觀特異,但內設看去仍是某個強大存在的居所。

床鋪桌椅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架古箏落在桌上。

“我居然沒有被打飛?”時宇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確實安然無恙。

“你說以前你踏入房舍,都是城池直接消失,然後就看到馭命圖,對嗎?”墨戮突然問起過去的情形。

時宇放下心中詫異,輕聲應道:“是啊!所以看到地神主被打飛我很吃驚。如果我以前挨這麼一下,不死也殘。”

“嗯,我大概想明白了,你和地神主不一樣!地神主是強吞殘圖,並沒有得到馭命圖的承認,你卻是馭命圖主動認可,所以你倆闖入私宅的結果並不一樣。而現在你又成了此城一員,自然更不會受到反擊。”墨戮篤定道。

時宇對墨戮的推斷無可質疑,笑道:“那我豈不是可以隨意進出任何一座宅院?當一回小賊怎麼樣?”

墨戮也笑了起來,看著滿殿陳設嘆道:“無論執令衛,抑或是守魂奴,畢竟都曾是有血有肉的人啊!這些怕就是他們生前最珍視的家了吧?你可別做那煞風景的小賊。”

時宇心中一沉,回想自己的那處宅院,微微點頭道:“沒錯,我曾不止一次想過回家看看父母,可惜再沒了機會。”

“掌控馭命圖不就有機會了?你不是說一切都是既定的畫卷麼?找到過去的那一幅,再回往昔時空重溫一切,還不輕而易舉?”墨戮安慰時宇。

“馭命天主曾和我說過,那樣做毫無意義。但我想如果我有能力了,還是要試試看。”

能夠隨意進出任何殿堂房舍,時宇便加快了尋找的腳步。

而地神主也已經闖過所有洞開的門戶,果然無一能進。

他看到時宇在各個殿堂房舍內進進出出,地神主恨得牙齒都要碎了。

在他心裡,時宇每進出一間房舍,都會得到數不清的寶物良材,實力很可能會迅速超越他。

“吼!”

地神主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吼一聲,向著時宇剛剛闖進的宏偉大殿衝了過去。哪怕再次被時宇打出,他也認了。

時宇一連進了十餘座大殿,都是誤入他人宅所,但眼前這座不是。

空曠寬大的殿,就如帝皇接見臣子的朝堂,高高的臺階上落著威嚴華麗的帝座,而臺下兩側,都是森嚴肅穆的王位。

“嗬!當年馭命天主排場這麼大麼?墨戮你是不是排在第一個?”時宇幾步登上高臺,美滋滋坐在了帝座上。

墨戮從時宇魂中落下,看著堂下冷笑,“這算什麼排場?馭命天主想要的排場是讓各天域戰神給他抬轎當坐騎!”

時宇和墨戮都只是隨口玩笑,他倆的目光都落在帝座前的桌案上,那裡正靜置著一支筆尖如針的玉筆。

玉筆旁是一塊黃綢,上面寫著“何思安”三個字。

除此之外,大殿內再不見可能掌控馭命天的機樞。

抓起玉筆,完全的掌控感霎時湧上時宇心頭,他彷彿變成了天域巨人,俯視著整個馭命天。

構建在馭命圖上的雄偉城池,在時宇眼中更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閉目感悟了片刻,時宇忽而睜眼發出一聲悠遠的長嘆。

笑了笑,他將神力注入玉筆,把何思安三字抹去,又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何思安是誰?馭命天主的本名?”

“不是!何思安是狂戰尊的本名。”墨戮有些感慨。

時宇瞪大眼睛,驚詫道:“狂戰尊?那他不已是馭命戰道之主?他都做不到的事,換我們來有什麼用?”

墨戮搖頭道:“不一樣,狂戰尊是執令衛,該受的禁錮一樣沒少。就像主人離家遠行,臨走前說管家你自行做主,管家真敢做主?真能做主?

而你就不一樣了,你相當於闖進家門的土匪,強佔宅院家產,做什麼都行。”

“土匪?墨戮你說話可真好聽,不過這筆上確實有個浮動的天主烙印,我給抹去了。馭命天主走還不走乾淨,弄得執令衛還要指望我。”

時宇言語悻悻,隨手一拋,將玉筆扔給了墨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