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開天他們確實等得不耐煩,時宇鑽進混沌就失去了時間概念。他們等了幾十天都不見,便知時宇和祝炎嵐一定出了意外。

當凌霄最後一個化歸人形瀟然挺立的時候,距離大戰四靈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時宇始終不曾迴歸。

“那小子一定又帶著媳婦逍遙去了!我們別管他,直接回炎嵐城!”

沒有時宇相伴,劍開天完全沒有興趣和人動手,他身邊整整齊齊擺放的界主屍骸,最下層那些都已經被大地湮沒,不知道又化成哪處秘境。

凌霄對做什麼毫無異議,時宇也罷,劍開天也罷,只要有人定下目標,他照做便是。

但我父不同,他是被巫千蠻安放在時宇身邊窺測天機的,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必須先要在周圍尋找一番。

才走了沒幾個城池,三人便推斷出時宇曾和數名界主大戰。

因為就在時宇消失的那段日子裡,這些城池也有界主同樣一去不返,至今未曾回到自己的宗門和城池。

劍開天絲毫不為時宇擔憂,這裡的界主都弱至極限,就是千百一擁而上也留不下時宇。

如果時宇出了問題,那些界主早就該返回。

如今各城一人未回,必定是打進了混沌,或是打進了某處秘地不得脫身,反正哪一個都不會讓時宇有危險。

我父這才放棄繼續尋找,三人轉頭向著炎嵐城回奔。

他們誰也沒想到,真的會是一百多界主圍攻時宇,其中還有個詭秘的飛僵。

時宇拉著祝炎嵐跳入馭命之地,看著如潮湧來的低階修士,眉頭皺起看向天穹,“奇怪,為何每次從混沌進入馭命之地,就必然是最邊緣?我是不是改得太過了?”

“走開!我們已經有宗門了,誰能打得過玄盤,誰再來招攬我們!”祝炎嵐沒什麼耐心,她急著想辦法催醒清溪,看到有人打擾就惱。

“口氣真大!打得過玄盤,誰還在這裡廝混?你們要借勢也靠譜點。”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圍在時宇和祝炎嵐身邊的修士們如水漫沙,轉眼消失不見。

時宇淡淡一笑,瞥過那放出譏諷之言的修士,攬起祝炎嵐便消失在了天際。

“呀哈?跑得這麼快?不該和我對罵兩句,然後打一場麼?膽小鬼!”一枯瘦矮小的黑漢蹲在小山包上,看著時宇和祝炎嵐的背影微怒。

祝炎嵐也詫異,她都把甲冑套上了,卻被時宇扯起飛遁。

“為什麼不揍他?”

“為什麼要揍他?”

“他罵我!”

“那不算罵,你看所有修士都怕他,他的實力也不俗。”

“不俗又怎樣,如此邊緣地帶的界主,我一個人就收拾了!”祝炎嵐幾場惡戰過後,自信心膨脹得厲害。

“嗯?”時宇猛的停下,一把將祝炎嵐扯到身後,回頭喊道:“你是非要自尋死路?”

虛空中一人同時頓足,懶洋洋的聲音再度響起,“求死非我所願,不過能死在大名鼎鼎的時宇手裡,也算對得起此生。”

祝炎嵐“唰唰”甩出隨身法寶,瞪著一對妙目急速後退,時宇既然已經主動站定,此刻就不需要她逞強。

“怎麼說打就打,你們剛打過一場不覺得無聊麼?”那黑瘦界主衝著祝炎嵐擺擺手,插在腰間的鐵棒始終不曾抽出。

時宇面色不動,冷聲道:“你方才已經出言不遜,我未去尋你晦氣,你又跟來做什麼?”

“沒什麼,你都說要先和玄盤打一場,才能招攬二位了,我自然不是來招攬的。我是送上門來讓你們招攬的。”

說著黑瘦界主張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圈,自我感覺頗為良好的炫耀,“怎麼樣?身板還不錯吧?瘦是瘦,全是肉!矮是矮,筋骨皮嘛!”

時宇看得好笑,聳聳肩道:“我不想招攬你,你可以繼續回去蹲著了。”

言罷,時宇轉身牽起祝炎嵐的手飛速遁走。

黑瘦界主嘿嘿輕笑,依然不緊不慢跟在時宇身後,哪怕時宇幻時盡展也沒能將他甩開。

祝炎嵐心中驚異,她以為不怎麼樣的界主,竟然展現出不亞於時宇的速度,這本身就代表著不凡。

“不把他趕走?萬一他和人一起埋伏我們怎麼辦?”祝炎嵐一邊回頭張望一邊擔心道。

時宇冷哼一聲,“敵意我是沒察覺到,但也絕對不是好意,這傢伙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怕是炎嵐城出了問題。”

祝炎嵐面色大變,失聲叫道:“炎嵐城?”

時宇眯起眼睛,語氣更冷,“自我們不再掩飾身份,一切行跡都落在了有心人眼中,有幾個不死心的絕主登門拜訪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