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麓堯一直不緊不慢跟在幾人身後,目光在時宇、劍開天和凌霄幾人身上逡巡不去。

按照三人的正常境界,絕不會比我父走得更輕鬆,但事實上這三人表現得非常輕鬆愜意。

十幾日後,眾人順利抵達路橋出口,一排簡陋房舍林立在外,若干絕主來回走動互相輕談。

時宇幾人的靠近迅速引起這些絕主們的注意,一個個扭頭望來,目光灼灼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出陸橋。

也只有時宇等人有這樣的待遇,若是其他人,很可能就是某個無聊的絕主一掌拍去,全部打落虛空了事。

時宇目光掃過,此處的絕主增至二十餘人,比上次來又多了幾個。但仍與麥恆所言百餘個比他更強的絕主數量差不少。

礙於身份,除了幾個人族絕主對我父輕輕點頭,其他無一人上前與時宇等人打招呼,且目光中都非善意。

當虞麓堯緩緩出現在一眾絕主眼中時,他們紛紛輕蹙眉頭,一時摸不清兩者之間是怎樣的關係。

劍開天自出了陸橋就一直盯著玄盤,當年時宇失蹤,他沒少和玄盤打交道,後來在此附近紮營修煉,也隔三岔五來找玄盤和萬方的晦氣,彼此可謂仇怨頗深。

時宇不理任何人,一馬當先大步向著遠處走去,在絕主中間挑釁萬方,他還沒膽大妄為到這種程度。

劍開天隨即跟上,一對綠豆小眼不住向玄盤放出不屑目光,鼻翼也在不斷扇動,好似好鬥的小馬駒在向頭馬示威。

玄盤看得一肚子火,卻把目光投向了緊隨而出的虞麓堯,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虞麓堯明目張膽編造謊話欺騙玄盤,輕笑道:“他們殺了我兒子,我不能輕易放他們走,諸位怕是沒有我這般大的仇怨吧?那就忍一忍。”

說完,他依然是不緊不慢跟在時宇身後漸行漸遠。

玄盤雙目眯起,看著虞麓堯的背影深思,卻又被劍開天突然的動作激怒。

只見劍開天背身退行,將巨劍橫放在自己脖子上來回虛劃做出斬首的架勢,但他的手卻是指著玄盤,滿目鄙夷之色。

此時才不過走出絕主營地數百里,玄盤早在此範圍內來去自如,且虞麓堯尋仇之言真假難辨,少一個劍開天也不礙他報仇洩憤,怎容得劍開天如此放肆,他怒色撲面,一拳轟向劍開天面門。

劍開天這邊尋釁未落,凌霄又回頭冷望萬方一眼,莫明其妙地說了一句,“你的頭顱我來日必取!”

絕主們都有些糊塗,難不成現在的年青人都如此生猛?仗著自己有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不把仍在稱雄的老前輩放眼裡?

如果這話是時宇放言,或許萬方還能忍他一時半刻,畢竟是大戰上神的神秘人物,保不齊有跨越實力差距一擊必殺的絕技。

凌霄又是個什麼東西?幾次被萬方和玄盤打得狼狽逃竄,幾日未見膽子又大了起來。

幾乎是和玄盤同時動身,萬方撲向了凌霄。他也和玄盤一樣,猛攻目標的同時,眼睛都盯著時宇和虞麓堯。

時宇和虞麓堯的表現更奇怪,就好像沒看到劍開天和凌霄被人追打,仍是悠哉遊哉地往前走,看他們前行的方向,是直達內圍的陸橋無疑。

沒人會繼續留在營地修行,戰鬥事小,時宇出現事大,絕主們全體出動。

凌霄和劍開天一向以時宇兄弟聞名在外,他倆要是吃虧時宇一定會出手,趁機琢磨琢磨時宇本身,也是探究上界奧秘的方法之一。

但劍開天和凌霄是向著不同的方向逃竄,時宇走的又是第三個方向,一眾絕主左看右看,不知該去追哪個好。

最終,他們還是老老實實跟在了虞麓堯的身後,讓虞麓堯心中大呼晦氣,對時宇三兄弟惹事生非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一路,他沒少見劍開天故意挑釁其他界主,彷彿幾天不打架他就渾身難過。

凌霄更是冷酷至極,動手必定斬盡殺絕,比劍開天還狠辣。

“虞麓堯,你說過我的死活你不會管,那你是不是讓開點?走在中間,萬一其他前輩忍不住手癢誤傷了你怎麼辦?”時宇頭也不回飛遁在前,卻有撩撥話語傳來。

虞麓堯心中冷哼,回頭看一眼身後二十多個絕主,稍稍往一側讓開。

跟行絕主心中頓時敞亮,時宇話語和虞麓堯所行,的的確確表明他們不是一路人,這下更沒了後顧之憂。

劍開天逃得極快,他有幻時加身,雖比時宇發動起來速度差點,但也能勉強在玄盤的追逐下逃竄。

不一會就逃進了玄盤倍感壓制的地界,此處離路橋口已有數十萬裡,距離玄盤平日最遠可達已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