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麓堯在炎嵐城住下就像在一盤美餐中放了顆老鼠屎,還是最黑最硬的那種。

他雖然從來足不出戶,但所有人日常行事都覺得有一雙眼睛紮在背後,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同時,時宇擔心虞麓堯把虞童也帶到炎嵐城,那傢伙與所有人都有仇怨,包括他親爹,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都不讓人意外。

元龍早反覆在城內搜尋,都未發現虞童身影。

蓋影利用陣靈身份也一一識別城內修士,同樣沒有找到虞童,時宇只能讓他倆多加小心隨時留意。

但詫異的是,虞童久久沒有找到,蓋影卻發現了一群奇怪的人。

一日時宇正和元龍在城主府商議,蓋影又如鬼魅般閃現在元龍面前,躬身行禮後急道:“城主,那些人又來了,要不要全部殺掉?”

元龍眉頭一皺,也似有些不耐煩,“不是警告過他們不許再來?誰給他們的膽子還來騷擾?”

時宇對城務處理一向不熱心,但看元龍都如此頭疼,好奇問道:“什麼人你都處理不了?是絕主?”

元龍搖頭,“一群雜修而已!這些傢伙修為不高,卻總是神神秘秘地走街串巷,用盡一切辦法誆騙城內修士與他們同去城外,不多時只有他們自己回城,而那些修士再也不見歸來。

這對我炎嵐城坊市交易影響頗大,好些修士都以為是我炎嵐城下的黑手,貪圖那些修士的寶物,弄得他們也不願再來城內交易。”

時宇登時沒了興趣,一些修士敗類而已,修行不成就做那行騙害命的勾當,這種事在諸天萬界屢見不鮮,當年他在木靈界碰到過的老邢就屬此類。

但結成數千人的團伙,著實少見。

“這些人趕走便是,趕不走就殺掉,這些小事還用和元龍前輩說?”時宇對蓋影把這種事也報給元龍很是不解。

元龍一把將時宇扯到邊上,“殺殺殺!你就知道殺!你當治理一城一國乃至一界,光靠殺就行了?”

時宇聳聳肩不說話了,城主是元龍不是他時宇,既然元龍不同意他的意見,他在一邊聽聽看看就是。

扯開時宇,元龍迅速下達政令,“去告訴那幾個帶頭的,趁早離開炎嵐城,這是最後一次警告,如果再來行騙害人,就扒開他們體竅,讓他們傾家蕩產!”

蓋影領命而去還沒十息,又慌里慌張跑了回來,“城主!亂了!他們竟然在城裡殺人!”

元龍才和時宇說了沒三句話就又被打斷,惱得一拍桌子吼道:“怎麼?這些傢伙活膩了?在城裡就敢殺人?”

蓋影搖頭道:“不光是那千把人!所有失蹤離城的人也全都回來了,正在城裡大肆破壞!”

“什麼?殺了!全都殺了!你這護城大陣陣靈就看著他們鬧?”元龍更怒,桌子都拍得稀爛。

時宇挑了挑眉,心中埋怨,“剛才你還說我只會殺殺殺,臨了還不是殺得一乾二淨?”

蓋影苦笑,“怎麼殺?前前後後失蹤的修士有數十萬之多,他們回來後又煽動親友滿城破壞,全城現在百萬修士滿街亂跑,你讓我怎麼殺?”

元龍立時呆住,一城死去百多萬修士,那和屠城無甚區別,一時殺得痛快,想要再恢復元氣可不容易。

“這些修士是在城內大肆屠殺?”時宇問了一句。

“是!說來也奇怪,這些修士如何回來的我一點不知。”

“都是些低階修士?”時宇又問。

“嗯,修為不高,就是數量太多,而且越是低階修士親友越多,弄得現在像是滿城老鼠在跑。”蓋影答道。

元龍憤怒拍案,卻拍了個空,面前大桌早就碎成一地,“欺我沒有城衛軍!哪個該死的東西在背後搗亂?老孃找出來非殺他全家!”

時宇輕笑,“還用想麼?除了虞童還有誰?自從我回來才有這種事,自從虞麓堯來了才有這種事!

虞童操控大軍的本事虞麓堯都不如,這傢伙現在一定是改換了形貌,甚至連魂靈氣息都變得面目全非,我們才找不到。”

“虞童?找死!”元龍雙眉豎起,拉著蓋影就出了門。

時宇仰躺在椅子上,目光定定盯著房梁,口中喃喃自語,“虞童,你這是仗著我有誓言枷身,故意挑釁我麼?”

“時宇,真的是虞童來了?”暫居在時宇體內界陣的清溪顫聲發問,她仍對被虞童撕裂吞噬那一幕感到驚恐不安。

時宇急忙內視,神魂站在了清溪清池面前,“清溪姐你莫怕,虞童算不得什麼,虞麓堯才是大患。今日就讓這該死的東西有來無回!”

看時宇說得兇惡,清池滿心憂慮,“可是虞帝還在城內,你也立誓不殺虞童,如何做是好?”

時宇冷哼一聲,“我是不能殺他,但他自己跑出來找死就怨不得我!”

不多時,城內響起元龍的暴躁咆哮叫罵,“虞麓堯!我知道這是你兒子乾的!再不把他交出來,我就殺光所有作亂修士,再把你兒子抓出來碎屍萬段!”

“元龍,你莫要血口噴人。能殺你儘管殺,能抓住我兒你儘管抓,但栽贓嫁禍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