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開天眼睛一亮,當即想神魂出竅去幫時宇,卻被我父一掌將剛冒頭的魂體拍回體內。

“急什麼?時宇明顯是稍有清明!等他再發聲你才可以進去!”

“他若是隻能發這一聲怎麼辦?”劍開天大吼道。

“那你進去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是添亂尋死!他喊的不是救命,是繼續!時宇自己可以對付一切!”我父聲音更高。

猊大三兄弟被二人高聲爭執驚得臉色煞白,他們哪兒敢插進兩位大佬的爭端,只能更專注於發力催動牛吼鼓舞。

夔三更直接,一把撕開胸膛,將裂開的心口對準了凌霄頭顱。

我父和劍開天這才知道牛吼只是“鼓舞”的外相,真正的振奮之力來自於夔三催動心臟發出的巨大心搏聲。

即刻噤聲,我父眯起雙眼抓緊了斧頭,一雙兇厲目光掃視四周,此時誰敢出現在方圓萬里之內,都會被他一斧頭劈成碎片。

夔三的心臟現在完全不設防,落在有心人眼裡就是不用祭煉便可直接用的至寶。

劍開天持劍遁出萬里,如同流隕般繞天飛旋,他要擋住那個不知輕重,有心來探的本時空巫帝。

時宇在夔三有力心鼓的振奮下,局面略有好轉,猙獰痛苦的面色稍稍平復。

天初立時緊張起來,沒有魂靈壁障的護佑,他要麼專心對付時宇,要麼一心壓制凌霄,他的力量還不足以同時應對兩大高手。

唯今之計必須讓時宇繼續混亂下去,這樣既可防著再有人進來,他也有時間抓緊奪取凌霄的軀體。

一道神念從天初神魂激射而出,向著時宇飛速撞去,天初不需要對時宇造成多少傷害,只需要時宇無力壓制躁動真靈便可。

只不過稍稍分心,天初便叫苦不迭,凌霄的掙扎更劇烈,差點衝開他的禁錮。

“該死!這些人都是誰?強得不可思議!”天初心中暗罵,但同時,他對奪取凌霄本體的渴望也愈發強烈。

論強度,凌霄身體不如花弦,論元力雄厚和生機雄渾,花弦拍馬也追不上凌霄。

魂念一動,天初又彈出數道流光刺在時宇神魂上。

那一聲聲連綿不絕的夔牛心跳,在時宇聽來是振奮人心的戰鼓,在天初耳中就是刺耳亂心的雜音,他不能任由事態朝著對他不利的方向發展下去。

時宇在夔三鼓舞中,勉力壓制住了無數真靈紊亂躁動。

但也僅此而已,他依然沒有能力分出力量去對付天初,被天初射來的光刺炸得魂體飄搖。

他就像立在田間的稻草人,看著嚇人實則脆弱無力,只能讓天初無法專心對付凌霄而已。

凌霄在禁錮中許久不見時宇來救,明白時宇並沒有在和天初的爭鬥中佔到上風,當即拼命反抗起來。

困死凌霄魂體的數道禁錮之力不斷被巨力衝擊,似在下一刻就會被凌霄擊潰。

天初嚇了一跳,急忙又轉頭撲在凌霄神魂上,蔓延出幾道魂絲,再度將凌霄魂體牢牢捆縛。

時宇在劇痛難行中看到這一幕,反而稍鬆一口氣,這說明凌霄只是受困,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三人就在這種彼此牽制,卻又都顧此失彼的艱難局面中僵持。

“天初,花弦已經拿回了他自己的身體,你現在就是個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低沉嘶啞的神念傳音震盪在天初身周。

儘管每傳出一個字,時宇都要忍受神魂撕裂真靈崩碎般的痛苦,但他不得不盡量干擾天初對凌霄的壓制。

天初果然微微失措,他看到時宇擊潰這裡的魂靈壁障,就能想到花弦體內的壁障必然也早就被破,但時宇親口說出花弦醒來的訊息,還是讓他心潮激亂。

“回不去就不回!這具軀體比花弦的強一萬倍!你現在隨時會炸開,沒人敢進來幫你,我有的是時間制服這木頭!”

時宇想擾亂天初心緒,天初又何嘗不想讓時宇自陷絕境,兩人都無餘力動手,乾脆就用語言交鋒。

“進不來他們也能幫我,這鼓聲你聽得可還悅耳?”時宇有意將話語變得輕鬆些,好似他在“鼓舞”下能越來越容易地壓制真靈紊亂。

天初沒上時宇的當,冷笑道:“很好啊,那你快來救你的兄弟吧,他已經撐不住了。

現在我已摸到了他的來歷,原來是木靈界守護,好一顆參天凌霄木!哈哈哈!”

笑了數聲,天初愣住了。

“木靈界?在哪裡?這麼強大的界主,不可能是近百紀年成長起來的,光本體成長都要千萬紀年!為什麼我居然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