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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隱在兩女邊上傾聽的時宇,轉身回了客舍,只要她們不急著要回魘瞳,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回到客舍化去虛無之身,時宇將聽來的一切都講與眾人。

劍開天繞著時宇來回走了好幾圈,讚道:“你這偷雞摸狗聽壁角的本事真好,我要是會了多好。”

時宇沒好氣瞪他一眼,“為什麼說正事你總是亂打岔?真無聊了你就去挑戰玄盤,他此時或許還在玄盤大界。要不去把萬靈刨出來戰一場也行!”

我父出言打斷兩人爭執,“我覺得紗鸞華給我們出了個好主意,可以解決魘瞳的問題。”

劍開天立馬反駁,“你是說認魘瞳當我們老祖?那可不行!”

“蠢貨!誰讓你認老祖了?認故人不行?況且本就是故人!”我父惱怒地罵了劍開天這石頭疙瘩一句。

逛一圈回來的襲凌,懷裡的魘瞳已然睡去,衣衫下的小肚皮鼓鼓漲漲。畢竟還是個小孩子,一天大半日都在睡覺再正常不過。

“這可好,啥事沒幹先弄了個祖宗回來!你說你多那一嘴幹嘛?”劍開天看一眼熟睡的魘瞳,忍不住抱怨時宇多事。

時宇也無奈,他哪裡知道自己隨便一句話都讓紗鸞華當作救命稻草,這也許就是勢不如人時的悲哀吧。

我父在一邊嘿嘿低笑,“看這模樣虞麓堯是搶不到老婆了,這世界的未來被攪得稀碎。”

“噓!”時宇忙豎指唇邊,指了指熟睡中的魘瞳,這古靈精怪的小東西,不得不防。

數月無事,只有宇馨瞳時不時來看看魘瞳,見她除了吃就是睡,偶爾在幾人身上爬來爬去活動活動手腳,且頓頓都是靈果靈草管飽,常俗食物已經進不得口,就越來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不是祖宗哪有這樣不惜代價的餵養。

又一日,宇馨瞳帶來了時宇期盼已久的訊息,虞麓堯的大軍已經離開乩命界附近,不知又去了哪裡。

時宇早向紗鸞華要來各界界門令,從中拘出大界氣息全部藏於體內,備著隨時追著虞麓堯的腳步離開,見證他一步步走向巔峰。

此行虞麓堯離去,必然是衝著莽荒界而去,沒能抓住紗鸞華,又被我父神奇頭蓋骨吸引,他現在最想得到的只有莽荒界那塊巫帝頭蓋骨。

聽聞時宇一行要全部離開,紗鸞華匆匆趕來,言語之中充滿挽留之意。

時宇看著和自己認知中完全不同的紗鸞華,又想想她一人分飾清池和清溪,心下感慨虞麓堯懷戀的也一定是此時的紗鸞華,才會把神虞大界界陣陣靈,塑造成形貌名字性格都一樣的姐妹倆。

而時宇自己,同樣不忍悲劇的發生,勸慰道:“紗界主不必多慮,在萬界我還會遊歷許久,隨時會回到乩命界。若虞麓堯還敢來驚擾,我也一定會及時趕回。”

紗鸞華也知不能對時宇要求更多,只得懇切求道:“那就請時界主看在魘瞳的份上,多惦記些乩命界,莫要讓孩子歸來後連個家都沒有。”

這話說得悽切憂傷,聽得時宇哭笑不得,好似自己是個拋妻棄子的罪人一般。

一想到妻子,時宇心中一痛,更不能耽擱追逐虞麓堯的腳步,當即辭別道:“紗界主多慮了,就是虞麓堯再回來,他也不會傷了紗界主的性命,他只是想要借紗界主的推衍之力罷了。”

紗鸞華輕嘆一聲,“我也知道,無需憂死,但活罪怎熬?我父道友的推衍,可比我的靈驗多了。”

時宇心中一沉,知道紗鸞華已經估摸出落入虞麓堯手中的結局,知道有那般悲慘的未來,她更不願投入虞麓堯身畔。

“若紗界主實在擔憂,不如先行避退,等虞麓堯造界成功,他也就不會再來糾纏,一個沒有界主的乩命界,我想他還不屑於遷怒。”

“他不屑,還有更多人窺測,若不是我還能守得一時半刻,乩命界早成了他人的禁臠。”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時宇沒工夫繼續和紗鸞華閒扯下去,當即一抱拳,“那就請紗界主多加細慮,時某告辭。”

話畢,時宇幾人同時縱上高空,向著大界邊緣而去。

紗鸞華看著飛速消失的幾人嘆了一口氣,垂下落寞目光。

“姐姐,不如追上去,看他們去了哪裡,實在不行就步步跟隨,也就不怕虞麓堯再生事端。”宇馨瞳站在紗鸞華身側勸道。

紗鸞華搖搖頭,“虞麓堯去了哪裡不知道,這幾人連界門都不願在我面前開,更不會讓我知曉去了哪裡。哎,時日太短,無論你我都未能讓一人看入眼。”

宇馨瞳登時不願,嗓門高了起來,“姐姐這話說得,他們看中就得委身麼?那還不如直接跟了虞麓堯,你做大我做小,什麼事都省了。”

紗鸞華展顏一笑,挽著宇馨瞳的胳膊,“姐姐還有心把你嫁給那個大塊頭呢?他可是一眼就認準了你。嗯?他怎麼會認識你?是不是你倆也有前世糾葛?”

兩女笑鬧一番,沒入雙姝宮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