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劍開天小丑一樣的表演,也都在期盼他能說出被打斷的後半句話,哪怕多一個字也好。

哪知劍開天喝完一壺酒就往桌上一趴,開始不勝酒力似的睡大覺。

凌霄站起身,抓著劍開天的脖子就往廳外拖,猊大三兄弟急忙跟上,怕萬一說錯話出了疏漏,不好對時宇交代。

襲凌一看都出去了,也急忙奔出,眨眼就只剩時宇和我父坐得穩如泰山。

清溪早就在盯著襲凌,進了雙姝宮,她一直悶不吭聲揣摩眾人,很快把目光鎖在了襲凌身上,一群大老爺們她不擅應對,和唯一的女子拉拉關係總可做到。

此時襲凌突然離座,清溪也跟著站起,衝著時宇行禮道:“鄙宮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貴客,我這就去給劍道友準備醒酒湯。”

說完,她也急匆匆離開了正廳。

“嘿嘿!”我父突然笑了起來,扭臉看向虞麓堯。

虞麓堯面色一緊,向我父微笑致意,“我父大兄有何指教?”

“虞界主似乎不應再留在萬界吧?我相信你已經感受到了那地方的強烈召喚。”

“是,但我在萬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時半刻去不得那裡。”

“哦~”我父重重點頭,又轉向清池,“清池界主呢?為何又留在萬界?”

清池執禮答道:“我才立界不久,此間俗務繁多,且我自覺實力孱弱,想等幾個姐妹都入了界主境再一起去。”

我父又點點頭,“還是早去的好,俗務就讓俗人去做,你們這些超卓界主還是不要留在萬界的好。”

“我父大兄何出此言?萬界比我們更高深的界主瀚若星河,未見他們有多焦急。”虞麓堯詫異。

“清池界主擅長推衍運勢命格,可曾給自己推衍過?”我父未答虞麓堯,又把話頭對準了清池。

清池臉上露出一絲頹唐之色,“如何沒有,但總是大凶之兆,害得我更不敢離開乩命界四處招搖。”

“不若我來給二位推衍一番如何?”我父笑道。

虞麓堯和清池俱是一驚,敢給界主推衍運勢,冥冥之中要揹負多大反噬?算得越是準,反噬就越是強。

時宇心中暗笑,我父著是要藉著另一個時空的命軌來嚇唬人了,以我父的心思和城府,他不會亂來,且看他如何行事。

“我父大兄還會推衍測命之術?在下實在是目光淺薄未看出端倪。”虞麓堯連奉承帶質疑一股腦說了出來。

他不信,清池也不信,一個五大三粗操著兩把巨斧的莽漢,能拿著符器咒盤推衍,怎麼看都不可能。

我父哈哈大笑,一拍腦殼抓出塊頭蓋骨來,閃著瑩瑩靈光懸浮在大廳中央。

“我這推衍術雖然粗陋,但畢竟也有百萬紀年的功底,二位且看看再說,信不信由心定!”

“百萬紀?”虞麓堯和清池心中齊齊驚呼,目光凝重起來。

我父一指清池,喝道:“清池界主,還請滴入精血一滴!”

顱骨凹面向上,飛速飄至清池面前。

索人精血是為大忌,清池看一眼我父,又看看一邊怡然自若的時宇,一咬牙轉過身去,從心頭擠出一滴精血,回身落入顱骨中。

虞麓堯嘴角微微抽搐,盤算等下我父向他索要精血,給還是不給。

我父又是一聲大喝,那顱骨飛還身前,在桌上急速旋轉起來,一滴精血迅速鋪開,染遍了整塊顱骨內側。

不多時,一個小小的清池從中站起,目光迷茫地看著眾人。

清池眉目一凝神念攀上,驚訝地發現那不是浮影,就是另一個清池站在顱骨中央,不由得對我父的話又多信幾分。

不管我父是不是真的會推衍之術,會咒術是肯定的。這般作為和有些取人髮膚,暗行惡咒傷人之術的巫師一模一樣。

小小的清池在顱骨裡走了幾步,好似看不到外面還有數人對她眈眈相視,突然抬頭看向清池本尊,口中吐出一句呼喚,“缺了,缺了一半,我的另一半呢?快回來!”

虞麓堯聽到這句話皺起了眉頭,心中急速揣摩這是什麼意思。

清池則已經面色大變,不由自主退後幾步。

我父嘿嘿一笑,伸掌蓋住顱骨,抬頭對著清池笑道:“還繼續推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