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靈瞳族?”我父目光在宇馨瞳身上上下掃過好幾遍,臉上訝色盡顯。

“靈瞳族宇馨瞳,見過我父前輩。”宇馨瞳對我父還算客氣,身為人族一員,禮敬血戰開疆的前輩並無不妥。

“難得!難得靈瞳族還有遺脈,更難得居然還成了界主!你何時來的馭命之地?”

“無數年,早就在暗處瞻仰過我父前輩的雄姿。”宇馨瞳答得恭敬卻暗含冷意。

“呃~看來你們還是對我耿耿於懷啊!”我父嘆道。

聽我父和宇馨瞳的言語口氣,時宇猜測靈瞳族和蠻族有著糾纏不清的過去,且還是蠻族對不住靈瞳族。

“不敢!我父前輩為了人族繼統,犧牲幾支小小的人族支脈算什麼?”濃濃的怨氣從宇馨瞳口中淌出。

我父尷尬地抓抓腦袋,嘿嘿乾笑。

時宇急忙站出,衝著宇馨瞳拱拱手,“煩請帶我等去尋紗鸞華,其他話可以慢慢再敘。”

宇馨瞳冷哼一聲轉身遁起,一言不發向著遠方飛去。

時宇幾人跟在身後,心中好奇氾濫。

“老我,當年你幹啥對不起人家的事了?看看那怨氣,差點把我衝一跟頭!”劍開天永遠是壓不住疑問的急性子,才飛出沒多遠就擠過來低聲發問。

我父看一眼前方凌空疾飛的宇馨瞳,苦笑道:“當年與異族大戰,靈瞳族被我扔在了戰場最後,大敗撤離時沒讓人告知靈瞳族一齊走。哎~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滅族了。”

時宇幾人同時把鄙夷目光投向了我父,看得我父虛汗淋漓。

前方的宇馨瞳似乎聽到了我父的低語,回頭冷望一眼,驚得我父頭垂得更低。

“怕她幹啥!那麼噁心的事你都做了,她敢屁叨叨你就一斧子砍死!怎麼說你現在也是排名前五的絕主高手!”劍開天怎麼聽都是直白諷刺的話,讓我父狠狠白了他一眼。

“這些事確實不地道,但也許我父前輩當年實有難言之隱。”時宇乾咳一聲,出來打圓場。

“難言之隱就可枉費我族性命?最後竟然是敵人收留了我們,還允許我們不再出現在戰場,免得為難。

哈哈!好一個難言之隱,人家敵人怎麼就沒這麼狠的心呢?

時宇,你自認正義幾番跑來尋仇,怎麼現在連起碼的是非都不分了?”

宇馨瞳的聲音遠遠傳來,其中盡是不屑。

我父和時宇同時被堵得語塞,兩人面面相覷臉色青白變幻。

時宇心中暗歎,又陷入了那種恩怨不明是非糾葛的糊塗賬中去了,看來今日想要和紗鸞華辨明往事又不太可能。

唯有劍開天在一邊搖頭晃腦,直言自己快意恩仇心思簡單才活得痛快。

紗鸞華對時宇等人的到來並不意外,她知道遲早有一天時宇會殺了虞童,再來找她報復。見到時宇的一刻,就是確認虞童斃命的一刻。

停下對秘境的破解,紗鸞華面色變得陰沉頹然,她掃了一圈,發現似乎不是任何一人的對手,這些年來的努力,還是追不上時宇的成長速度。

“罷了!你想怎樣直接說吧!今日過後恩怨全了,我實在是煩了和你這小東西糾纏不清,我紗鸞華今日一人戰你時宇滿門!”

紗鸞華出奇的乾脆,反倒把時宇弄得進退失據,好似時宇是個不講道理上門撒潑的無賴。

以前紗鸞華總是一心避戰,和時宇扯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歪理,今日竟然主動搦戰,還要一人擔下所有戰局,難道虞童的死也讓她失了冷靜?

本來是想讓劍開天幾個和紗鸞華她們廝殺一場練練手,但看著群雌啾啾鶯鶯燕燕,時宇又覺得開不了口,下不去手。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夜踢寡婦門呢?”劍開天湊在時宇耳邊,聲音極低。

“砰!”

劍開天一個跟頭摔翻在地,啃得滿口塵泥。

“石頭人!就從你開始!”

劍開天大怒,跳起身揮舞大劍就衝向了紗鸞華,紗鸞華神出鬼沒的大律言術讓他一時不防摔出難堪醜態。

轉瞬,紗鸞華和劍開天就竄至萬里高空激戰不止。

劍開天的劍光鋪滿天空追著紗鸞華劈砍挑刺,紗鸞華輕盈閃避之間,也將一道道律言加諸在劍開天身上。

一時間二人打得旗鼓相當。

獰笑一聲,劍開天猛然轟出全身氣勢,紗鸞華猝不及防間被氣勢一衝,登時力道弱了一半,看向劍開天的目光都充滿了驚懼。

劍開天一用出無上氣勢,時宇就收回了目光,不消十息,劍開天便會得勝而還。紗鸞華不是絕主,她扛不住氣勢壓迫,落敗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