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測出什麼了?當年你測我,說是殺了必有大禍,測他呢?滿門皆滅?”元龍此時方才開口,仍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

紗鸞華毫不領情,拍開時宇伸出的手臂,躺在地上急喘了片刻,才自己撐住身子慢慢站起,極緩地走回高臺端坐。

“說吧,你想問什麼?”紗鸞華未答元龍的譏諷發問,伸手一抹面龐,擦淨滿臉血汙。

“前輩身體沒有大礙吧?要不要先休息一會?我的事不急於這一時半刻。”時宇關切道。

“嘖嘖!想不到你的傷更重了,哈哈哈,是虞麓堯打的吧!

來路上聽那些修士說鸞華宮在收心喪之輩,我就知道你的乩命律言出了問題,本以為是你要練邪功,現在看來你是馬上要死,急於尋找傳人。”

元龍自進了鸞華宮,就有些喋喋不休,似乎很為這往日對頭遭難而感到開心。

“住口!”

紗鸞華驟然大喝,百道流光乍現在時宇袖袋外,如同利刃一般割了上去。

“嘿嘿,如今你我半斤八兩,你還想用律言束縛我?可惜啊,我不該和這小子拼命,不然今天就把你這老巫婆捏死在老巢!”

元龍的話語也突然狠厲,但它卻只能謹守靈卵,無法放出相匹反擊。

“紗前輩,請勿動手!我只想知道當年神虞天帝曾有幾個暗藏的盟友大界,類似於海元界這種。您告訴我,我馬上就走!”

時宇急忙插話,他怕元龍惹惱了紗鸞華,自己會一無所獲地被趕出鸞華宮。

“盟友?虞麓堯何時需要盟友?他需要的只是走狗!連我都被他打傷,連兒子都被他犧牲!他還要什麼盟友!”

紗鸞華高聲尖叫,雙手突然張開拍向地面,兩道掌風重重擊在地面,掀起無數浮塵。

時宇和劍開天忙同時走前幾步,擋在了眾人面前,那翻飛的浮沉竟如粒粒微星,撞在他倆頭臉上都隱隱生痛,祝炎嵐等人是斷斷擋不住此等威勢的。

“看來虞麓堯把你利用到了極致,你竟然有這麼大的怨氣,那些角牌裡的怨氣,都是你留下的吧?真可惜,怎麼沒把你氣死!”元龍又不緊不慢地譏諷。

時宇趕緊向元龍傳聲求告:“前輩!你就少說兩句吧!”

可惜時宇話說得有點遲,紗鸞華聽了元龍的話,滿面怒氣騰然升起,喝道:

“你這孽龍化為靈卵,已是苦苦求得自保,竟然還敢來撩撥,那就成全你尋死之心!”

“乩命!奪魂!”

紗鸞華猛然躍起浮在半空,秀麗面容襯著華美長衫,卻在昏灰光影中猶如僵襞老巫,顯得陰森可怖。

元龍所在的靈卵突遭律言攻襲,瑩白的外殼立刻“咔咔”作響,無數細小裂縫如蚯蚓延展,瞬間爬滿了整顆靈卵。

“嘿!力量不夠啊,我的神魂一點感覺都沒有。當年你夫妻二人合力才制住了我,沒有虞麓堯的絕對力量,你一個人有什麼用?

老巫婆!你和虞麓堯為了測命改運,殺了那麼多靈種,終遭反噬!連唯一的兒子都沒保住!

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帶著虞童和虞麓堯那老鬼拼死相搏,定是虞童的殘魂覺醒,不甘再為虞麓堯操縱賣命!

難道你不想著趕緊和他重逢,卻想和我拼個你死我活?”

元龍沉沉低笑,靈卵緩緩從時宇袖袋中飄出,懸在了時宇身側。

時宇目光閃爍地琢磨著元龍的話語,思慮虞童突然性情大變悍然滅界,是否真是神虞和紗鸞華之子殘魂覺醒造成。那虞麓堯當年又做了什麼,讓他的妻子和孩子如此憎恨?

“我的事要你操心?這小子雖然引動心血來潮預知未來,但虞麓堯肯定也早有察覺,這一切都不會再發生!我先殺了你再論其他!”

“乩命!滅靈!”

元龍的靈卵外殼再次“咔咔”作響,密佈的龜裂交織纏絡,眼看整個靈卵就要碎裂。

但元龍依然不緊不慢地諷刺紗鸞華,

“嘿嘿,你再加把勁兒!很快我就要碎裂了,而你,也會力竭而亡!

可憐的虞童啊,覺醒後也見不到自己的親孃,要獨自面對冷血無情的老爹了。

對了你兒子當年叫什麼來著?肯定不是虞童,虞……虞……虞啥來著?”

“胡說八道!虞童不過有我兒絲縷殘魂罷了!何嘗是我真兒!你這孽龍該死!”

“乩命,殺身!”

紗鸞華面容徹底扭曲,仿若厲鬼,口中律言不斷潑出,一重又一重的神魂巨蕩衝向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