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故技重施,不發一言撲向四靈,他純粹是消耗敵方力量的肉盾,耗盡敵方元力就是他唯一目的。

四靈一眼看出凌霄又要纏住自己,好讓時宇再貼身施展那詭異咒術。

早有提防,四靈輕巧地在洞室內飄忽閃躲,絕不在一地停留硬拼。

這讓凌霄使出十分力也不見得能耗去四靈一分力,事倍功半收效甚微。

時宇神念催動那盡是鋼鐵傀儡的鐵塔法寶,想要堵住四靈閃避,卻不想這反而讓凌霄難於行動,而四靈絲毫不受阻礙。

洞室空間並不算大,鐵塔裡的傀儡才跑出萬隻就塞滿了洞室,跑跑不開,打打不著,各式各樣的傀儡彼此衝撞互相阻礙。

凌霄每邁出一步都要推開擋道傀儡,惱得他連連怒吼。

只有鐵塔門戶內突突射出的鋼槍,還能建功幾分,稍稍分散四靈一些精力。

時宇連忙收起鐵塔,這等大殺器只能在空闊處盡展威力,小範圍的拼殺還得靠精巧法寶。

再拍向身邊形如六芒星的小巧寶物,那六芒星急速飛轉,甩出一道又一道流光疾飛穿空,繞著四靈不住盤旋。

每次四靈手腳開合稍大,便有一道流光纏上,如那貼身衣物般附上他臂腿,而後猛向內勒去,似要將四靈肢體全部勒斷。

我父和劍開天見洞室內傀儡盡消,也大吼著撲向四靈,三人圍著四靈狂劈猛砍,卻沒能沾到他一根寒毛。

四靈不像鐵星魁,空有一副強大的身體卻沒有足夠的靈智,他輾轉騰挪就不與眾人死鬥,即便一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時宇身上,也能憑手中細劍就戳得凌霄三人狼狽痛呼。

時宇這邊也沒閒著,手持六芒星用力拉拽,扯著四靈往自己身邊靠來,那一根根本是柔滑蜿蜒的流光,硬是被時宇扯成了條條鋼絲。

墨戮也早扔出去,懸在四靈身周時時偷襲。

五個在馭命之地的頂級高手,卻在一處小小洞室內,如民間莽夫般纏鬥,不見絢麗法術,不見精妙招式,只是你一棍子我一劍,你一斧頭我一拳的互相毆鬥。

時宇知道四靈有意造出這有利於他的戰鬥環境,若是離開洞室到了地表天空,眾人可以盡情發揮實力和法寶,絕不會如此狼狽。

四靈遠超眾人的只有那把細劍,他肯定要盡展己長壓制時宇等人的優勢。

惱怒至極的劍開天終於耐不住跳出戰圈,揮手劈出萬千璀璨劍芒。

如此近的距離又有如此繁密的劍芒,讓四靈無暇閃避,同樣我父和凌霄也無處可躲。

三人都是悶哼一聲硬承下劍開天的暴躁劍芒,受傷最重的卻是我父。

“大劍!住手!”時宇在遠處慌忙大喊,他的流光也被劍開天劈斷不少,四靈束縛更輕。

眼見四靈越打越輕鬆,時宇把巫帝咒術也搬了出來。

幾句束縛咒、滅殺咒念出,四靈稍稍一頓便如同聽經一般朝著時宇鄙蔑嘲笑。

我父兩柄大斧揮舞如輪,朝時宇喊道:“他有千萬魂體相融,咒魂咒體都無用!只有抓住劈死才是唯一!”

時宇無奈,又催動身邊最後一樣法寶。

此寶狀若手環,兩環之間又有細鏈相連,套在手腕上若無法寶主人允許,永遠不可取下。

時宇曾在元龍身上試過,她被箍住雙腕便只能雙手舉在胸前,心中不住泛起向時宇懺悔祈求寬恕的悲念。

趁四靈不備,時宇將手環丟擲,一環唰的一下便箍緊四靈左腕,另一環又向著他右腕套去。

四靈心知不妙,此寶太過神異,剛剛套住一隻手腕便讓他有了棄劍投降的念頭,又怎敢讓它把雙臂都箍緊?

這是比纏體亮芒更詭異的寶器。

細劍唰唰劈出,將不住朝著右腕鎖來的手環劈開,四靈低聲沉笑,“看來不能再琢磨你們的絕技了,雖說直接吞下融魂有損我本魂穩固,但你們的寶物越來越奇,我也怕有閃失啊!呵呵呵!”

聽到四靈要下狠手還提前告誡,時宇四人登時警惕萬分,猛烈進攻的同時神念大放,鎖定四靈的一舉一動。

四靈嘴角掛起一線詭笑,“知道我是怎麼吞下眾生的麼?我早說過你們都是不錯的強者,來吧,來和我合為一體!吞下你們,吞下玄盤,吞下巫帝……我們將無比強大!

因為我們才是真正的萬靈合一,誰又能和萬界所有的界主抗衡?上神也不行!”

越說語速越快,越說心情越激昂,四靈將細劍望空拋起,哈哈大笑著撲向我父,在我父雙斧劈中他胸膛的同時,抱住了我父的身子。

那一直空懸的手環立刻抓住機會扣在四靈右腕,但同時也把我父緊箍在了四靈的臂彎中。

時宇三人大驚失色,四靈體內突然伸出無數手爪,有人有獸,有禽有靈,更有其他數不清認不出的特異肢體抓在我父身上,竟將他活生生扯進四靈軀體。

劍開天暴喝聲起,雙掌抓在我父腰肋,十指奮力扣下摳進肌膚,抓在了我父的肋骨上,死命向外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