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這話你不是問過了麼?”時宇再把天初命線在手指上纏得緊些,天初盡然能說話他也心中一驚。

天初被扯得兩眼翻白齒頰流酸,四肢軟綿綿地耷拉在身側,徹底失去力氣。

我父和王奇看得嘖嘖稱奇,預想中很可能傷亡慘重的大戰,竟然以天初的自投羅網而告終,時宇帶給他們的意外太多了。

“難不成你剛才就知道他一定會近你身?你說一個人就能對付他。”我父趴在時宇手邊,左瞧右瞧也瞧不出命線到底是什麼模樣。

“那倒不是,不靠我這招攫命,就是墨戮也夠對付他,別忘了他早就傷在墨戮之下,只不過費勁點罷了。”

時宇咧嘴而笑,說得無比輕鬆,彷彿天初在時宇眼裡就是個不入流的雜修。

“嘖嘖!那現在怎麼辦?還是殺不得放不得,好一塊燙手山芋。”我父又為難問道。

“三弟!”時宇高聲叫喊。

凌霄立刻走上前來,等候時宇吩咐。

“噬元經,別停!我看他能復生多少次!不鬆開這命線他還往哪裡逃?他若是能一直復活,正好給你當藥罐子!”時宇對自己的想法很滿意。

凌霄沒有片刻猶豫,兩手按在天初身上全力施展噬元經。

磅礴元力如潮奔湧,好似永不幹涸般衝進凌霄體內,凌霄虧空的幾百萬紀元力終於有了值得稱道的補充源頭。

看著手中命線越來越細越來越短,都快全部縮回囟門,時宇怕再像上次般大意失控,伸手撥開天初軟綿綿的頭顱露出他脖頸處的命線,用力從他面板表面將命線拉起,再度纏繞在手。

天初昏沉中大聲痛呼,然後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當凌霄覺得噬元經再也抽不到一滴元力的時候,天初輕輕吐出一口氣,看去已經徹底死亡。

眾人頓時緊張起來,紛紛抄起手中的武器嚴陣以待。

他們看不到時宇手中命線是何模樣,不知道天初是不是再次逃脫,只等著時宇發話。

但凡時宇一聲令下,必然是劍劈斧砍亂棍砸過,先把復生的天初打成重傷再說。

時宇輕輕擺手以示無礙,天初命線果然還在,而且就緊緊抓在他手中,只要天初不是真死就逃不過他的掌控。

才兩息過去,天初乾癟枯縮的身體驟然豐盈起來,像是有人在向他體內猛灌元力。

“凌霄!快!”時宇立即大叫。

天初才剛剛眼皮一動,體內元力就被凌霄壓榨得涓滴不剩,又開始極速皺縮。

時宇細細感應著天初體內力量迸發的緣由,神念一毫毫驗過他的軀體,觀察他的身體到底有何異變。

人族是沒有重生能力的,巫帝的巫帝衍靈咒說到底只是神魂真靈轉移,死之前脫出本體尋找合適嬰孩鑽入,只存記憶而修為必須從頭開始。

天初這等又能復生還能境界暴漲的奇術,時宇十分眼熱,就是搜魂也要找出來。

忽的,時宇眉目凝起,他在天初腋下三寸處發現了不同尋常的東西,那東西狀若瑤琴,融在天初.血肉中如同一片薄肉。

但每當天初狀若枯死,他的神魂真靈都會縮成一點避入瑤琴內。

那瑤琴緊接著便會琴絃輕顫,海量元力迅即噴薄而出,將他充盈到全盛。

時宇納罕,這等奇物聞所未聞,揮手勾勒出浮影讓眾人辨認。

“麥老!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時宇叫道。

麥恆細細看過,緩緩搖頭,“恕老夫眼拙,這是何物並不知曉。”

其他人看了半天也瞧不出端倪,又聽時宇說天初根本不曾重生,全靠這寶物暫保性命還能修為更勝,一個個更覺神奇。

曹心心蹙眉瞧了片刻,緩聲道:“聽你的說法,這瑤琴似乎和小木的特質有些像。

如果把小木煉成奇寶,並保持元力儲納的神技,瀕死時神魂真靈躲入修養,再釋放出海量元力補充身軀,豈不是和全盛重生一模一樣?”

眾人頓時明瞭,天初根本不是有特異體質或是神妙諦原術,而是在借用類似凌霄的天地異種欺瞞他人。

想通這一關節,時宇再不給天初任何假充重生的機會,引著墨戮劃開天初的肋部,小心翼翼剝出瑤琴遞給凌霄。

“拿著,這東西只有你用最合適,今日起你就能有兩份元力儲備,捱打從來不輸的傳統要發揚!”時宇玩笑道。

凌霄一手噬元經不停吞噬,一手接過時宇遞來的寶物拍進額中。

不消片刻,當天初再一次假死,神魂真靈自主向那瑤琴寶物中竄去時卻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