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大戰沒有爆發,虞麓堯絕不會想到他給虛武聖仙佈下的陷阱,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沒有一步走在他預想中。

時宇不欲多浪費時間,又要帶著祝炎嵐去萬界遊歷,摸索進入東瞻界的可能性。

元龍此時有了稱手的武器,馬上就準備再進馭命之地,並對時宇找尋東瞻界的想法嗤之以鼻。

“找到又怎樣?夜墨白是上一場大戰的唯一遺存又怎樣?逃兵而已!他的經驗不過都是失敗,對你有什麼用?還不如再去馭命之地儘快提升,開啟馭命空間幹掉大眼!”

時宇覺得元龍所言不盡然正確,他現在面對大眼根本就不會失敗,缺乏的是自由進出馭命空間的辦法,這一點或許夜墨白有辦法。

辭別元龍,時宇加快了遊走萬界的速度。

已經沒什麼人需要時宇再去刻意拜訪,若無意外,各個大界他只是遠觀一眼主陸,打不開東瞻界的界門便會離開,若能開啟,更不會留戀。

沒用多久,時宇就把萬域界門令上的大界走了大半,始終一無所獲,東瞻把自己遮掩封閉得實在太好。

走的介面多了,時宇對各界之亂算是有了新的認識,敢情他現在常來常往的大界,都還算平和安穩。

其他各界,七成都在發生大大小小的征戰,有界內宗門之間的,也有界與界之間的,更慘的就是如同神虞大界般,被幾個界域聯手攻殺。

看得多了,心也就麻木了,就如祝炎嵐所說:

爭鬥才是修士存在的意義,沒有對手的時候,就與天爭與地鬥。天地都鬥死了,就和自己鬥,直到折騰死。

在一個名為道陀界的地方,時宇停下了腳步,他碰到了與天爭與地斗的傢伙。

此界界主,正在瘋狂毀滅自己的大界,時宇和祝炎嵐差點被扭曲破碎的界門甩入混沌。

大地上到處是奔逃哭號的生靈,有能力遁入虛空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抓著自己的親族子弟,駭然看著癲狂的界主毀滅一切。

但他們只能絕望看著,卻沒有能力阻止,甚至連開立界門逃走都做不到!

整個大界都是空間動盪,沒有一扇界門可以順暢開立,顫抖扭曲的界門,踏進去就是死路一條,除非能在混沌中漂泊流浪。

一座座星陸墜入大地,一顆顆星辰熄滅高空。

日月成了爆開的星屑,生靈成了祭奠的犧牲。

時宇驚訝地看著那界主毀滅日月星辰,往日和師父閒談的一幕幕場景再次湧上心頭。

那時,時宇羨慕修士大能可以毀天滅地,摘星拿月。但真看到有人做到這一點,卻是天地將滅,萬物盡毀的末日。

一點沒有時宇曾經想象的威風和浪漫。

攬緊祝炎嵐,時宇伸手劃開一道界門,現在也只有他能穩住界門,給那些不知所措的修士們一條生路。

而主陸和星陸上的人們他實在無能為力,除非他立刻殺了那已經發瘋的道陀界主。

而此時,道陀界主已經在自爆兵解的邊緣,時宇靠過去只會讓他更快一步殺死所有人。

生機在前,懸浮在虛空的修士們瘋狂湧向時宇開立的界門。

新的戰鬥爆發了,一點沒有出乎時宇的預料。

儘管時宇拉出的界門足有百里方圓,但逃遁的修士實在太多,同時擠向界門還是顯得界門無比狹小,修士們彼此間輕易便能撞在一起。

每耽擱一息,就會丟掉一分生的希望,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轟爛每一個擋在眼前的生靈,只為讓自己更早逃進界門。

時宇沒有出手阻止這樣的瘋狂廝殺,只是默默看著,因為他出手殺人,和那些人自己出手殺人,本質上並沒有不同。

正在滅界的界主很快注意到了時宇的存在,對時宇擅自放走他界內的子民極為憤怒。

抬手向天,道陀界主雙手猛然向下一拽,好似從無盡高空拉下了一塊雷電天幕,無數如龍似蟒的雷柱劈空而下,佈滿了大界虛空,暴烈的雷電之力頃刻將懸在虛空中的修士劈死無數。

於是修士們叫得更慘逃得更快,時宇那在無窮霹靂轟擊下依然頑強的界門,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生機。

“哈哈哈!是你!又是你!你這個混蛋怎麼哪裡都能看見?”癲狂界主突然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