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時宇,長嚎一聲撞碎門扇,跌落在一群人面前。

有劍開天這個大喇叭在,時宇安然迴歸的訊息很快傳開,不光是曾一同闖蕩馭命之地的人趕到了木靈界,就連赤殤、病虎,還有莫離情都擁在屋外。

眾人只等時宇和祝炎嵐傾訴完畢,好好審他這百萬年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又會從馭命空間落下。

但突然看到時宇狼狽摔出滿地亂滾,正在用極低聲音輕談的眾人,同時一鬨而散,生怕被祝炎嵐的怒火殃及。

方圓百里眨眼就只剩時宇和祝炎嵐,還不等時宇從地上爬起,就看到一雙紅靴走到了自己面前,脆生生的話音響起在耳邊。

“我的好夫君,你還知道回來呀?我還以為你嫌我人老珠黃,連孩子都狠心丟下,跑去哪裡快活了呢!”

時宇心中哀嚎連連,雙手抱頭把臉埋進土裡,只想讓祝炎嵐狠狠打一頓出氣算罷。

再多加解釋,只會揍得更狠。

......

半日後,神采煥發的時宇和笑靨如花的祝炎嵐才雙雙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眾親朋,看著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夫妻二人,誰也不多說,誰也不多問。

只在心裡敬佩時宇果然耐揍,半日過去還能強顏歡笑。

時宇其實不比眾人的疑惑少,他將獨闖東瞻界的經歷細細講來。不過還是隱瞞了大眼和他擁有相同形貌的事情,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不說為妙。

百萬年的時間雖長,但時宇的經歷確實非常單調枯燥,所能講述的事情三言兩語便可交代清楚。

當眾人聽說時宇闖入一片盡是廢墟的萬界,百萬年不得脫身,都驚訝得無言以對。

又聽說時宇是陷入失神瘋狂,徹底力竭才得以進入馭命空間,紛紛為他神異境遇感到好奇。

他人苦尋不得的大機遇,真妙境,對時宇來說就如自家後花園一般。

時宇敘罷,轉頭問病虎,這裡就他見識最廣,“病虎前輩,您可曾聽說過東瞻界?那無數廢界又是怎麼回事?”

病虎苦笑著搖頭,“你算是問錯人了,老夫聽你所言亦是驚奇萬分!萬界界門互通,從未見過可去另一廢界的事情,東瞻我更是從未聽聞,慚愧慚愧!”

時宇不由沉思,如果病虎都沒聽說過東瞻界,那和他差不多時代的虞麓堯,也不見得能有所知曉。

祝炎嵐半日都在狂毆時宇,此時才知他到底為何百萬年不歸,心中憐痛頓生,拉拉時宇衣袖,問他要不要先休息幾日再和眾人商討?

時宇輕拍祝炎嵐手背,示意她無需多慮,自己一切安然。

“那為何廢界中沒有玄盤,卻有木靈界,曦月界等?萬域界門令居然大半不能響應開立界門,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宇又問病虎。

病虎接過萬域界門令,細看時宇標出的殘敗大界,緩緩點頭,“時宇你是身在局中,當局者迷!

依老夫看來,這些有破碎殘界的地方都是源生界,而神創界無一可開界門。”

“哦?”時宇眼睛一亮細細回憶,果如病虎所言,當時能開界門的世界都是源生大界,甚至早已破碎的曦月界都在內,而玄盤、大虛這類神創界,對開啟界門全無反應。

事情有了小小進展,但謎團依然未解,沒人能對時宇的神奇經歷說出個所以然,只是熱鬧一陣便罷。

病虎匆匆離去,帶著時宇的所有疑問,去找其他九老會名宿求詢。

他境界雖高,卻不是九老會最年長的界主,諸天萬界仍有無數病虎未知之事。

病虎一走,時宇就琢磨著要精修些極少涉獵的奇法妙術。

時宇認為,那封閉的破敗萬界不論起因如何,一定是被某種陣法或符咒所掩,他這種只會以力破巧的修士,當力有不逮時便會因為找不到其中破綻而無法脫身。

如果有劍開天在旁,可能早就破壁而出,也不用耗盡力氣跑到馭命空間曲折回程。

神虞大界留給時宇的符陣功法並不少,時宇又請赤殤從玄盤搜來更多典籍,統統收進體竅便準備閉關研修。

有這兩界的積澱,時宇自覺至少能修成陣符大宗師。

祝炎嵐是說什麼也不允許時宇一個人閉關,直言哪怕是造界這種絕不許打擾的事,她也要跟在時宇身邊。

而且,她以後再也不要進雪珠,總覺得時宇只要離開她的視線就會消失不見。

不過還不等二人進入閉關,一個意外的人突然前來造訪,巫帝巫千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