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的配合之舉,居然效果更佳,方才時宇就是展開幻時,擊潰的虛影也會瞬間再現,所以他只能壓制而不能滅殺。

現在,時宇打傷,祝炎嵐怒焚,大陣內的虛影迅速減少。

劍開天也在火焰天地的幫助下,破陣進境更快,好幾處陣腳,都已經出現不可彌合的撕裂口。

當虛影只剩五六十的時候,他們齊齊尖嘯,所有虛影中都遁出一條黑影,合在一處逃之夭夭。

祝炎嵐雙目射出最後兩道火槍,便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那兩道烈焰長槍,直刺黑影后背,隨他遠遁而去。

時宇趕緊落地扶起祝炎嵐,此時劍開天的破陣也到了尾聲。

大陣轟然爆裂,時宇等人只覺眼前一亮,他們又回到了祖祭殿,只是此時的祖祭殿,已經破敗不堪。

所有的石像都被砸碎,殿梁殿柱毀塌大半,連殿頂都被戳破數個大窟窿,屢屢陽光射入殿內。

時宇幾人互視大笑,對推開大殿正門,魚貫而入的一行人視而不見。

“軒離門門主,獨孤久諳見過時祖師。”

為首的是一名和時宇同樣年輕的修士,彷彿沒看到破敗大殿,朝著時宇微微躬身行禮。

時宇面帶冷笑,但也同樣回禮道:“獨孤門主,我這算是透過驗身了麼?”

獨孤久諳略一遲疑,點點頭,“當然,時祖師氣息純正,又得陽明祖師和祖祭大陣查驗,身份自然無誤。只是不知時祖師突然歸宗,所為何事?”

時宇心中暗笑,大陣突然啟動,和這獨孤久諳絕對脫不了干係,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敢裝瘋賣傻!

且獨孤久諳明顯不歡迎他,連客套都沒有,就直接問他來意,逐客意圖昭然若揭。

反正時宇也沒打算在軒離門待多久,只要能找到撫平真靈的方法,立刻離開又何妨?

當即,時宇又笑道,“這查驗動靜可真夠大的,獨孤門主不會怪我毀了祖祭殿吧?”

“怎會,要不是祖祭大陣一動,無人可以中止,我早就帶人壓下大陣,恭請時祖師出陣了。”獨孤久諳趕忙表明心跡。

他身後的孔寧甫等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算了,此事已過。既然獨孤門主認我軒離門徒的身份,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師父出自軒離門,但我本人不曾受到軒離門教化引導,難免心存好奇。

不知可否有機會,讓我參悟軒離門正宗經典,也好彌補受教不足的缺憾。”

時宇也跟著裝傻,只當剛才是真的入陣驗身,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明顯感到剛才的黑影,似乎心有所想未盡全力,而且還逃出了大陣,絕不是真正的陣靈,這事兒,以後再計較。

“不可!”獨孤久諳還沒發話,殿外突然傳進憤然大喝。

一名鬚髮皆張,容姿魁梧的大漢闖了進來。

突見此人,時宇不禁有些失神,他和文神王長得太像了,一樣的身形巨大相貌孔武,只是氣質截然不同罷了。

文神王文氣壓過了身材樣貌,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仁心寬厚;而眼前的大漢,和劍開天一個調性,絕對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那種。

軒離門有這樣的人,讓時宇很詫異,收回短暫的失神,他饒有興味地看著獨孤久諳,看看他對越俎代庖的門人,是何態度。

獨孤久諳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滿道:“王師祖,你又出來作甚?不是說閉死關麼?”

時宇微愣,王師祖,不會真和師父有血脈關係吧?

“閉你奶奶個腿的死關!開山祖師的神印都動了,祖祭大陣也爆了!我還能閉關?這小白臉是誰?憑什麼敢強索我軒離門典籍?”伸手一指時宇,王祖師怒喝。

獨孤久諳面色更加不豫,門主在人前被罵,怎麼看都是羞辱,他聲音變得冷淡,“時祖師是陽明祖師弟子,也算我軒離門人。”

“王陽明的徒弟?”

大漢驟然一驚,盯著時宇上下打量,片刻後又怒道:

“王陽明早被我逐出軒離門!他那破石像要不是也得到老祖宗點化,早就扔到茅坑裡去了,現在砸了正好!

獨孤久諳,你在這裡假惺惺裝什麼糊塗?你小子是不是又要耍些陰謀詭計,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