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難道要為西門烈風出頭?”

冀北望和白供奉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時宇的眼睛,他淡笑著問道。

冀北望乾笑一聲,道:“時公子誤會了,我們只是怕時公子手重,打死他就問不出紫雲果的事了。”

“哦?”時宇眼珠一轉,“難道那兩個人比這假冒界主還厲害?”

“那兩人修為倒還尚可,但背景十分不簡單,我們也不想輕易得罪。”冀北望說道。

“好說!你們先問,問罷我再宰了他!那紫雲果我也不要,你們儘管奉還原主。”時宇貌似大度地說道。

“真的?”冀北望大喜,白供奉一直陰沉的目光也閃了幾下。

“但我有幾件事,還需要冀城主幫忙。”時宇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自任由凌霄出手那一刻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此時。與其自己慢慢找人探問,不如直接引出高位權柄之人乾脆利落。

“還請時公子先說說看。”冀北望立刻冷靜下來,連時宇這等大能都需要幫助的事情,他怕自己力有不逮。

“一、幫我在紫讖界釋出輯令,虞童和墨域澹;

二、我要去摩羅界,你們知道就告訴我,不知道幫我打聽打聽哪裡可以去;

三、方才那幾個紈絝的宗族給我拔了,雞犬不留。”時宇丟出一塊玉鑑給冀北望,內有虞童和墨域澹的肖像。

冀北望猶豫了一下,道:“前兩件事都不難,可最後一件,牽扯太大。

那些孩子都不是尋常修士宗族的子弟,不然也不可能買通武鬥場允他舞弊。”

“這有何難?我自己不動手是不想太駁你們顏面,別忘了,我已經給武鬥場主留了一條活路。

如果我動手,就不是那幾個家族的事情了!武鬥場,奴修販場還有拍賣行,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時宇臉色一變,肅聲道。

“這關拍賣行什麼事?”冀北望驚問。

“誰讓西門烈風是從拍賣行看到那幾枚紫雲果呢?他用果子害我,拍賣行就該受懲!”

時宇這話就說得蠻不講理純粹找事了,不過這也算直白地告訴冀北望,我不是和你談條件,是要你去做,你不做我就自己來,至於冀杉城會變成什麼樣,那可不管了。

“冀城主,冀杉城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這次要不是那位有滅城之舉,我根本就不打算出來。”白供奉躺坐在椅中,輕輕說了一句。

冀北望看了白供奉一眼,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按理白供奉在屠城警哨響起時就該露面,可他遲遲未動,直到凌霄滿城肆意破壞的時候,才出來主持大局,態度已經很值得玩味了。

最可怕的是他身為三千紀的大能一招敗落,這些人絕不可招惹。

“還是白供奉明事理。”時宇輕笑道。

“那幾位請在城主府稍歇,我把一切辦妥自會給幾位交代。”冀北望見事已至此,也只得按時宇說的去做。

是夜,時宇陪著方南在屋內休養,對方南的無妄之災,他還是十分過意不去。

“放心,西門烈風跑不掉,我讓武神盯著呢,一定交給你隨意處置。”時宇安慰方南。

方南輕輕搖頭,嘆道:“真沒想到才過去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有如此成就,想當初你連飛遁都不會!”

“你知道的,要不是那身盔甲,我早就亡在木靈界了,我自己都想不到會有今天。”

“嗯,可我感覺你也變了,以前的你不會這麼張揚霸道,實力才是根本啊。”方南直言不諱地說道。

“張揚霸道?”時宇微微一愣,笑道:“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也許吧,你說的對,沒有實力什麼都是妄談。”

“當年我被西門烈風擒住的時候,就沒想過有一天還能活著走出他的掌心。

一切起於你,終於你,這就是命。只可惜我那妹妹,不知能不能走出心結。”方南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一談到方芷,時宇沉默了,任何一個秀麗女子落入紈絝之手都是一場噩夢。即便被及時救出,一生的陰影也已深埋。

“那些人都死了,連他們的家族都滅了,就當是我給方芷遲來的賠禮吧。”時宇沉聲道。

“發生的都不會改變,事後一切的補償只是盡力安慰罷了。時宇,我想請你幫個忙。”方南祈求的目光看向時宇。

“說吧,能做到我一定做到。”時宇點頭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給我妹妹找個安靜的地方,讓她自己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永遠不要有人去打擾,永遠不要讓人知曉她的存在。

我的妹妹,我最瞭解,她在被你救出,還能堅持活著,都已經付出了最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