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略一躊躇,便把玉書收了起來,朝著蕭桐拱手行禮道:“多謝蕭族老,此寶對我報仇雪恨確有大用,來日大仇得報,我也足可護佑曦月大界之時,此寶必定歸還!”

蕭君山撇嘴道:“東西給你我沒什麼意見,可我的名字怎麼辦?我一輩子被你拴著?”

時宇哈哈一笑,取出玉書開啟給蕭君山看,上面已經空無一字。

“哎?名字呢?你怎麼抹去的?”蕭君山大奇,蕭桐也沒注意到時宇什麼時候抹去書中姓名的,不由得同時好奇看他。

時宇神神秘秘地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蕭桐搖搖頭,分開還在和時宇大眼瞪小眼的蕭君山。時宇既然不明說,必有他的難言之隱,沒有必要死纏不放。

確實如此,時宇一拿到玉書就知道這東西自己只能算是借用,因為他是用界魂擦去蕭君山的名字。

本意只是試試,哪知真的成了,這就說明曦月還陰魂不散地藏在界魂裡。

當日與聖神同歸於盡的,絕不是曦月藏在界魂中的所有神魂真靈,時宇依然只是她選定代為持界的傀儡而已。

這本咒覡之書,真正的主人仍然是曦月。

面色如常的時宇,收起咒覡之書後,一道元力捲起幾人直接落在了陸家疆域。

蕭君山二人對時宇如此神妙的一手異常驚訝,他們怎麼也想不出還有不走界門直接出入秘境的方法,而且還能隨心所欲到達曦月大界的每一個地方。

不過默契的是,二人誰也沒問時宇怎麼回事,時宇的神秘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揣摩的了,知道的越多,也許對自己越不利,不若假裝一無所知。

“混蛋!”

剛一落地,時宇就透過界魂找到了陸妍所在,不由得勃然大怒,又是一個閃逝帶著幾人來到陸家宗族中心。

陸妍也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她,想要轉頭張望,卻動也不能動。

她被數條鐵鏈緊緊捆縛在囚牢之中,四根鋼釘刺入手心腳背,把她牢牢定在牆壁上。

就連頭顱,都被半環鐵箍固在牆面,凌亂長髮溼漉漉地卷在一起,遮掩了大半本是秀美的面頰。

“砰”!

時宇狠狠一拳砸散了深埋於地的整座囚牢,解去束縛的陸妍無力地垂在半空,緩緩飄向幾人。

她茫然的目光掃過時宇時突然晶光爍爍,可看到緊緊抓著時宇臂膀的祝炎嵐,又再黯淡下去。

殘碎的囚房和遺落的刑具,還有陸妍一身傷痕,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蕭君山和蕭桐沒想到只因為陸妍將母甲偷出,竟會遭受如此大的刑罰,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時宇心念一動,又找到了姜齊岸,他果然被囚禁在一處院落,但比陸妍的境況要好上無數倍。

除了一個陸家修士陪坐一旁監視,其他倒是無礙,陸家修士也是時宇相熟的故人,正是陸劍俠。

姜齊岸和陸劍俠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兩人都覺眼前一晃,便突然出現在了一群人面前,定睛一看,各有不同形色。

姜齊岸淡然一笑,走前幾步拍拍時宇肩膀,和蕭君山一同攙起已經飄到近前的陸妍,一句話都未說。

陸劍俠則尷尬地看著滿面寒霜的時宇,嗯嗯啊啊說不出話來。

“誰幹的?”時宇冷冰冰的話語讓陸劍俠微微一顫,打心底裡竄出一股寒氣。

憶起方才莫名其妙被送到時宇眼前,陸劍俠急忙走前幾步施禮道:“原來是時神子,還請讓陸家一盡地主之誼,這就安排舉族相迎,時神子你看是不是找個地方先歇歇腳?”

陸劍俠客氣的話語讓時宇面色稍緩,畢竟誰都不打笑臉人。

但他現在沒什麼心情和陸家人客套,只是語氣平和了些,道:“我沒空,是陸梵還是別人?交出來。”

時宇此話說得囂張無比,被地牢毀滅巨大聲響驚動的陸家子弟,許多已經圍了過來,聽到他的話一個個義憤填膺。

可陸劍俠是此處修為最高之人,他不發話,這些子弟也不敢妄動。

“時宇……”陸妍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

時宇急忙走過去,關詢的目光掃過她的全身。

陸妍哪裡還有記憶中曼妙優美的身姿,短短几日的折磨就已經讓她快沒了人形。

時宇怒火騰然而起,雖只有數面之緣,而且陸妍對他並不客氣,但從直覺而言,時宇對陸妍比對牧璃的感覺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