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主意,如果火靈王受到界主庇護,那他就去徹底砸碎神虞廢土,引出虞麓堯,哪怕跪死在他的面前,也要求他出手。

“不會,除非界滅,不然界主極少去管下轄修士的私仇廝殺,你何曾見過我去為難界外修士?”曹心心安慰道。

不再猶豫,時宇踏上了火靈界的界域。

鼻青臉腫的劍開天和始終冷酷的凌霄一併隨行,臨走前曹心心交代二人掃清旁雜,讓時宇一心應對火靈王。

火靈界

依然是落在了大界極其偏遠的角落,時宇淡漠地看了一眼遙不可及的主陸方向,幻時立時運起,一手一個撈起劍開天和凌霄衝了過去。

六名幽影殿主融進的真靈,讓時宇幻時更上一個臺階。全力催激之下,一瞬可抵一日,耗力卻是從前百中取一。

饒是如此,時宇飛掠到火靈界主陸已是大半日之後。面色蒼白的他落在主陸邊緣,隨意抓住幾個修士便輕易打聽到火靈王所在。

火靈王既敢在界主面前稱王,自然非凡,乃是火靈界僅次於界主的存在,他的萬里疆域,在火靈界亦被稱為王土。

急於趕路的時宇,並不與往日一般內斂行事,認準方向又抓起驚魂未定的劍開天和凌霄,化做一顆流行劃空而過。

劍開天和凌霄從來不知飛遁還能有這般極速,眼前的一切都被拉成一道流光,他們就像同時直視萬界驕陽,雙眼除了滿目燥光一無所見。

三人這般肆意無禮的張狂飛遁惹來許多不滿,一些自以為了得的火靈脩士,甚至直躍高空有心攔他。

這些只有幾十紀元力的修士,早已不被時宇放在眼裡,即便他們奮力追逐,也摸不到時宇半片衣角,只得悻悻而歸。

也幸虧如此,不然此時狂躁的時宇只怕又要沾染不少無謂的鮮血。

直到進入主陸深處地域,時宇才知道真正的火靈後裔都生活在主陸中心,邊緣處都是界外遊歷修士或是混血苗裔。

而且火靈純種似乎更喜歡維持原生態,無數仿若一團明火的特異生靈,飄飄忽忽遊蕩在界內,只有極少火靈脩士,時不時在人形和火焰之間轉變。

時宇不停掃視著身下的大地,看著此時界內無數高低竄伏的火靈,不由得憶起當年神虞界滅那日戰火焚天的情景,他的目光變得冷厲徹骨。

本以為只是火靈王撒下的熾烈火種,和此時遍佈大界的火靈漸漸融合,時宇心中連連冷笑:“原來如此,原來你們也是一界兇匪,沾滿了神虞大界的鮮血!”

被時宇目光驚擾的大能之士,都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不知這急速飛遁在高天的修士,為何如此不友善。

不過既然能凌駕於主陸心臟,也沒誰不開眼來惹時宇,闖過大陸外圍無數脾氣不太好的修士頭頂,越過千百大小宗門洞府的沿途阻攔,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坐在王座上的火靈王,總感覺有些心煩,好像有一些與他相關的重要事情已經發生,而他卻一無所知。

煩躁的站起身,火靈王在王殿內走來走去。

此時的他只有五丈高下,比起虎視眈眈立在神虞界陣之外的萬丈焰體,現在的他渺小太多。

侍立在側的守衛隨從們,都低著頭不敢直視火靈王,酷虐無度的他,隨時可能暴起痛下殺手,無數年來魂碎王殿的火靈脩士,數不勝數。

“吾王!有人求見!”宮外急匆匆跑進一個人形火靈,跪伏在門口急聲上告。

火靈王掃了他一眼,怒道:“有人求見?什麼叫有人求見?來人是誰都沒弄明白就敢來報,找死?”

跪伏的火靈渾身一顫,幾乎都要全身趴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答道:“吾王,來人手持王上令牌,上面只有一個“三”字,其他什麼都不肯說,小臣見令如見王面,不敢不報。”

火靈王心中一愣,低聲疑惑道:“這都多少年了?他們來幹嘛?”

“叫他進來!”火靈王周身明焰一閃,坐回了王座。

一個全身裹在覆面黑袍的修士,疾步走進王殿,二話不說朝著火靈王扔出一個玉鑑。

侍立在側的護衛們齊齊一聲怒喝,手中兵刃指向來人,離他最近的四人已經包抄上去,揮起焰火長刀就要劈下。

“住手!你們都滾遠點!”火靈王大喝一聲,手中捏著玉鑑並不急著查閱,而是向著來人說道:“怨我神虞大戰沒有分你們一杯羹,我不是已將金老兒牽線於你們結識,作為補償了麼?他那裡日日征戰,還不滿足?”

“金克敵已死!”來人嘶啞尖銳的聲音,哪裡像是個活人的語調,簡直就是烈風尖嘯的刮擦聲。

“死了?”火靈王大驚,騰的一聲從座上彈起,神念瞬間浸入玉鑑。

金克敵比肩於火靈王,算是火靈王座上常客,在沒有界主的金靈界,他的死相當於界滅,這可是個無比驚人的訊息

“赤殤!”火靈王怒吼一聲,周身火焰沖天而起,瞬間轟破殿頂直插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