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我從沒萌生過這種想法,對不對?可是,你我他之間總要有個結果,不可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過下去!每個人終究要有自己的歸宿。”牧琉語氣放緩,儘量委婉地和妹妹說道。

牧璃的聲音片刻之後才慢慢響起,“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總把我往時宇身邊推。可是,你難道看不出他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姜霜雪的事情你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自那之後他有對任何一個女子用男女之情正眼看過嗎?就是經常來的祝炎嵐,他也只是當作好朋友而已,還不如和你我來得親密自然。”牧璃反問。

躲在密林中的時宇獨在清幽冷僻之處,心情本就有些清冷,驟然聽聞最不願想起的名字,瞬時被引動心傷,胸口一陣隱隱抽痛。

他緩緩閉上眼睛,抬起右手放在胸口用力揉按,那裡面似乎也有一隻無影無形驅之不去的利爪,正抓在柔弱的心上不住割劃。

“不管那些,他怎麼想我們無法左右,但你怎麼想?只要你真的願意,哥哥我豁出命也要把你們湊成一對,大不了我廢去一身修為給他造個幻境,先得手再說!”

“你別亂來!你我本就已經難望時宇項背,這一段在祝炎嵐的幫助下他又連連破境,你不要惹怒了他招來禍端。”牧璃急道。

“正因為如此我才逼問你,不然我也不著急!再過幾天,他眼裡還能有你我的身影?你沒發現現在大家坐一起,你我就跟隱形人一樣,我再怎麼努力也插不進話,做不成事!只是個求他憐憫的跟屁蟲!”牧琉氣惱道。

“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隱形人又怎樣?我喜歡大家都在一起,我也喜歡帶著時風看他慢慢長大。可若說讓我和時宇結為夫妻同床共枕,那才是真正勉強自己。

我只覺得他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從沒其他想法。等到時宇忘記過去,想重新開始的時候,我們不便在側就立刻離開,你也不要為了我強求什麼。”牧璃語氣堅定,坦然說道。

“你真的這麼想?不是因為覺得和時宇差距越來越大自卑菲薄?”牧琉的語氣也平靜下來,做著最後的確認。

“嗯,就是這樣!行啦!哥~我還以為什麼大事,趕緊回去吧,時風要醒了。”牧璃語調輕快,隱含笑意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遠方,牧琉不情願的話語隱隱傳來。

“你又不是他娘?時宇自己都不怎麼管這個徒弟,你倒是操心。”

“時風修行刻苦,難得回來團聚,當然要讓他好好放鬆幾天,享享清福!”

……

時宇獨自佇立林間,腦海中不停迴盪著方才牧琉兄妹倆的對話,眼神飄忽地看著前方蜿蜒曲徑,許久才搖搖頭,起身飛射而去。

牧璃心意的明確,也讓時宇鬆了一口氣,無論是牧琉還是劍開天,總是有意無意拿時宇和牧璃二人硬湊一處,說些曖昧笑語。

除了在天青界第一眼的驚豔,時宇心底從未對牧璃產生過任何非分之想,他也同樣是覺得目前的情形最為合適。

只是牧璃說到將來會有分別的那一天,時宇才生起略微失落。

剛回到林間別苑,時宇看到牧琉兄妹倆在和時風談笑,他倆好像從頭到腳煥然一新,表情神態異常輕鬆自在,臉上印滿了笑意。

時風不解為何,一直追問是不是有什麼喜事,糾纏著非要他倆說出來分享。

他們愉悅的心情也感染了整座庭院,好久都是平淡如水的氣氛都一下子歡快起來。

時風一見時宇歸來,立刻舍了牧琉兄妹倆,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

時宇這幾年更多是在閉關,每次出關時風都有巨大的變化,有時看到面前一截截竄高,面容一點點硬朗的時風還有點不適應。

時宇憐愛地摸摸時風的腦袋,心想這小子都快跟自己一樣高了,隨口問了他幾句修行的進展,滿意地點點頭。

劍開天打著哈欠從房內走出,他每天的修煉就是睡覺,每個人都羨慕他這種天賦本能,睡著覺就能把功練了,要不是時宇幾人話語稍響,他能一直睡到頭疼欲裂才起床。

一見眾人,他扯開嗓門喊了起來:“太沒意思了啊!你們一天天的就知道修煉,除了上次狂龍回來打了一架活動下筋骨,老子我實在沒事幹!今天大家都在,不如一起去城裡轉轉。”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時宇,尤其是時風眼神熱切,他已經好久沒有和師父一起隨意走走,好好聊天了。時宇想想也不能總是緊繃著修行的心絃,痛快地點頭答應。

“太好了!”時風一蹦三尺高,還跟小時候一樣竄上了劍開天的肩頭,意氣風發往前一指,“走!落炎城!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