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時宇看著面前的女子,驟然覺得異常面熟,腦海中總有一個發不出的聲音在迴盪,想要告訴他這是誰,可就是吐不出那幾個字。

那女子也是皺眉看著時宇,眉目之間遲疑反覆,似乎在印證時宇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個人。

“你是時公子?”那女子首先開口,試探著問了一句。

“玄盤界!祝炎嵐!我想起你是誰了!”時宇陡然躍起大呼一聲,臉上綻開無比歡欣的笑容,心中也頓時電光激閃,他立刻想明白自己為何會對玄盤似有印象,這是曾在木靈界有過一面之緣的熒惑宮祝炎嵐的本界!

“時宇!真是你!”祝炎嵐也很激動,脫口大喊時宇之名,如霜面色頓時消融,綻放出無雙嬌顏,就是牧璃看去都覺驚豔萬分。

“走開走開!別擋在門口礙老孃的事!時公子我們可有…嗯,讓我想想,都有九百多年未見啦!”祝炎嵐本不打算走進客棧,可一看到裡面的時宇立即推開水洹宮諸人,大步向他走來。

水洹宮修士的面色更難看了,死對頭此時尋釁就已經不爽,居然還和時宇是舊識,這下更加不妙。

跟隨祝炎嵐而來的修士,也一併魚貫而入,將時宇一行和水洹宮分隔開來。

他們來之前就知道水洹宮在一夥異界修士手裡吃了大虧,是抱著看熱鬧架秧子的心思來挑撥的。

沒想到自家主上和那夥異界修士竟然相識,看上去還頗為熟絡,那自然不能讓他們吃了虧。

“有這麼久?”時宇嚇了一大跳,仔細盤算著自己墮入虛冥黑淵至今的日子,可惜期間混混沌沌的日子太多,怎麼也算不明白。

祝炎嵐驚喜地上下打量時宇,不時發出“嘖嘖”的驚歎聲,由衷而言:“當年我就覺得你非池中物,今日一見,太厲害了!我已經遠遠不是你的對手!”

“你也很厲害,當年我的魔盔說你是木靈界最厲害的高手!”時宇哈哈一笑,奉承道。

祝炎嵐面色一緊,轉身對著水洹宮修士喝道:“敖鼎銘你這廢物還不滾?杵在這裡幹嘛?要想打架約個地方,我燃火谷奉陪!”

“祝炎嵐你不要太過分!”敖鼎銘終於忍不住了,俏白的面色漲得通紅,指著祝炎嵐氣得渾身發抖。

“喲!小寶寶生氣了?要是你幾個哥哥在這我還忌憚點,就是你十九弟在這裡我也不會這麼過分,你說對嗎?哈哈哈!”祝炎嵐雖然沒有直接貶低敖鼎銘,可這話語裡扯出的水洹宮其他少主,明示徹底不屑讓敖鼎銘心都快氣炸了。

“祝姑娘口氣不小啊。”平靜如水的話語又自門外響起,方才匆匆離去的修士摘下了遮面兜帽,也不再掩飾聲線,邁步走進客棧。

祝炎嵐顯然是沒料到會碰到這名修士,連敖鼎銘自己都不知道,愣愣杵在原地。

祝炎嵐先是一驚,而後急忙肅立趨步向前,對著那人深深施了一禮,口稱:“燃火谷所屬熒惑宮祝炎嵐見過敖宮主。”

敖宮主?難道是水洹宮宮主?時宇等人心中都是大驚,也急忙肅立身形,緊張地提防著。

燃火谷的修士們也不再對峙在水洹宮之前,而是快步走到祝炎嵐身邊,將她緊緊圍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喘。

敖宮主既已展露真身,立刻恢復了無上尊位應有的氣勢,看著如臨大敵的燃火谷修士輕蔑一笑。

“我兒不爭氣,讓祝姑娘看笑話了,我若不露面,還不知會被你欺侮到什麼地步!”話音未落,敖宮主雙眉倒豎,利刃眸光湛湛射向祝炎嵐。

這目光並無任何力道,單是純粹的上位威壓,便讓祝炎嵐額頭細汗涔涔而出,沾溼染亂了額前齊整細發。

“哼!”時宇冷哼一聲,他怎許有人當面欺壓自己的朋友。只見他伸手拉過祝炎嵐,挺胸對上敖宮主,同樣無情漠然的眸光刺進了敖宮主的雙眼。

“時公子,界門已經備妥,你是不是該離去了?有燃火谷為你撐腰,也不必怕我們會有它想。”敖鼎銘和時宇對視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呵呵,多謝敖宮主好意了,但此刻恰逢故人,我又不想走了。”時宇嘴角一咧笑道。

有祝炎嵐在,他想去哪兒都是一句話的事,自然不必再著急。

敖宮主眉頭一皺,扭頭看了看窗外,那如刀陣旗示威似的向他晃了兩下。

“也好!故人相逢也該好好敘舊,我水洹宮就不打擾了,他日有閒,還請到我水洹宮坐坐,老朽必定掃榻相迎。”敖宮主朝著時宇點點頭,轉身離去,水洹宮一眾修士急忙跟上,頃刻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