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陽面色冷峻地越過眾人向前邁近幾步,雙目湛湛流轉瑩彩,仔細探看眼前星陸,尋找著滅星力量的來源,如果對方隨意打出一擊便需他傾盡全力方能做到,那今日可真不好收場。

劍開天則與其他人不同,作為土石之靈的他,眼前只有大補絕無其他!龐然的玉石星陸和那宏偉星舟,都是他眼中的無上美味。當然,現在他也不敢莽撞衝前大快朵頤,吞噬者和食物,往往會互換角色。

星舟看似極緩實則極速,太過龐大的身軀讓他的移動看起來不那麼迅速,可實際上萬裡虛空眨眼便過。

才不過半刻,它就頂在了時宇身前千里處靜靜懸浮,廣闊船面如浮島一般平平展展鋪開在眾人眼前,舟上不見一人狀似冥船。

星舟與時宇一行相隔千餘里隔空相望,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都在揣摩對方是敵是友。

“這是幹嘛?要我們上去嗎?”牧琉最後一個趕到,他只見星辰突成齏粉,還以為時宇他們已經和人動起手,臨近一看所有人都在靜默,只得開口相問。

少頃之間,那星舟又近了幾分,龐然舟體已將時宇一行大半目光遮擋,後方星陸只餘邊沿可見。

時宇正欲與眾人商討對策,劍開天突然怪叫一聲控不住身形向著星舟掠去,手舞足蹈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要突襲攻敵。而且舟上更無一人,他就是想打也沒有對手。

星舟之內的地主,似乎也沒預料到會有此一幕,不過他們的反應可不慢,劍開天才掠出幾十丈,星舟上便霎時彈出幾十重鎧武士,手持長槍重戟向他迎上。

時宇等人心中一驚,他們根本沒看出這些武士是從何而現,彷彿憑空脫出星舟。

劍開天初有慌亂,翻出幾個跟頭也就恢復平穩,雖仍在被動向著星舟飛掠跌落,但他已經直直立穩,抽出背後巨劍,抵在身前仿若長盾,擺出一副無慾搶攻的姿態,遙遙正對迎空而上的重鎧武士。

那些武士本就是小心御守,見劍開天無心先發制人,似乎也未得到搶攻指令,便只是將他團團圍住,一齊向著星舟落去。

劍開天邊落邊喊:“莫動!我也不知為啥這樣!是你們把我拽過來的!”

時宇幾人面面相覷,劍開天好好懸在一邊,怎會突然無法自控?

“嘿!這夯貨不會浮空飛遁,星舟百里方圓已經近乎小半星陸,不掉下去才怪!”牧琉幸災樂禍地說道。

時宇等人這才心中瞭然,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一點。

星舟停在了百里之外,似乎也聽到了時宇等人的言語,舟上布出重重護光,劍開天夯重的身軀落在光幕上壓出深深凹陷,如同大網一般將他承住緩緩放在舟表。

甫一落地便光消網滅,只有劍開天舒舒服服獨立於地,那十幾個武士一言不發圍立在旁。

劍開天毫髮無傷立在舟上,對這卸力手段大感意外,從前無論是大力奔躍抑或與人爭鬥,落下都是山崩地裂,這般軟綿綿踏落地面還是第一次。

時宇等人心裡的忌憚則是更深,劍開天此番墜落,無異於全力劈出一劍,放在哪個大界都是驚天動地的轟然一擊,竟然被這星舟如此輕易化解,要是對方不懷好意,自己一行脫身可就萬難。

秦克陽跟傻了一般定定望著星舟,口中不停喃喃:“竟有這等大界,玄盤……”

狂龍強忍著心中的蠢動,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真想一拳打過去試試星舟真正的成色。

現場諸人,以秦克陽境界最高,以狂龍戰力為首,兩人只是面對一艘星舟便都不敢妄動,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時宇深吸一口氣,看劍開天立在舟上左顧右盼,知道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咬牙道:“走!先下去再說。”

眾人剛一落在劍開天身旁,星舟正中高聳突兀的巨殿便“扎扎”作響洞開一扇門戶,只看門戶,千丈巨人也可輕鬆出入。

“不會吧!此間主人身份為何?能有這般巨大身形?”秦克陽一驚再驚,搞不清自己看到的周邊武士和星陸上的修士,到底是地主還是奴僕,他們的體型雖也有大小差異,可還沒有比劍開天更魁梧的。

但凡修士都可自控身形,一般都是凝形為最便於行止的體型,千丈宏門便是說明,這裡有日常便以千丈為底限的修士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