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怪時宇是躺著進了布武戰院,且一直在療傷,錯過了教習宣講戰院常識,對什麼都一無所知。

戰院各堂各院不禁旁聽,修習自家武技功法若有閒力,想去哪裡多學均可,只是人家的教習不會盡心罷了。挑戰亦是極為鼓勵,只需在演武場敲起戰鼓,自然有人安排。

像時宇這般堵在門口嚷嚷的,那都是不懂規矩或是根本不把挑戰物件放眼裡的行為,難怪惹得鐵臂堂教習不悅。

那大漢帶著時宇來到演武場,指著一面威武戰鼓冷冷說道:“敲!”

時宇雖不懂這是為何,但料想這些粗魯武夫沒多少花花腸子,當即操起臂粗鼓槌,用力敲了起來。

“咚咚咚”,雄渾鼓聲遠遠播開,散在演武場各個位置的武徒紛紛看來,一間立在武場邊角的小屋,推門走出一名教習,匆匆向著戰鼓跑來。

“是你前來挑戰?”那教習立定身子,向時宇確認道。

時宇微微點頭,放下了手中的鼓槌。

“好!何日入院?身處何階?”教習繼續問道。

時宇兩眼一瞪:“不知道。剛入院,一直在療傷,不知具體何日。”

“哈哈哈”!圍觀的武徒們放聲大笑,那教習更是搖頭苦笑,這種愣頭青還是第一次見。

時宇也覺得自己有點莽撞,趕緊掏出令牌遞給教習,教習接過一看,心裡有了數。挑戰本不需各院頒給弟子的身份令牌,上了擂臺生死自負。可這塊令牌不同,挑戰者必不能死,傷得越重越好。

教習有點同情地看了時宇一眼,聖心堂出來挑戰的武徒,不是瘋子就是被坑了,大魚(時宇)怎麼看都是第二種。

不多時,兩名教習喚來的武徒鐵塔一般立在了時宇面前,時宇的體格跟他們相比就像曬乾的鹹魚,烏黑乾枯。

旁邊人群笑得更歡了,倒不是嘲笑,而是這強烈對比未免太有喜感。兩名壯漢都低著頭斜眼打量,眼中濃濃不屑。

時宇才懶得理會這些,縱身躍上閒置擂臺,雙手抱拳胸前一拱,朗聲道:“聖心堂大魚,請賜教!”

一名應戰大漢隨之躍上,也是施禮應道:“鐵臂堂雷鳴,請賜教!”

時宇有心探索布武戰院的武技功法,一直在雷鳴的攻襲下步步閃躲,舉起雙臂盡力護住要害,旁人看來就是毫無還手之力,勉強支撐不倒罷了。

頓時噓聲四起,本以大魚膽敢挑戰,手裡有幾下真功夫,哪知上了擂臺竟然如此不堪,連像樣的還手都無,眾人興趣索然,不少人已經搖著頭轉身離去,觀摩這等比試純粹是浪費時間。

雷鳴也是心有不滿,教習鄭重其事地把自己找來,竟然和一個什麼都還沒學的備徒較量,自己可是入院五年之內武徒中,鐵臂堂數一數二的強人,跟這種傢伙動手太掉份。

隨著時間漸漸推移,雷鳴久攻不下心內逐漸焦躁起來,眼前的大魚(時宇)無論他怎麼打,都跟黏不溜秋的鱔魚一樣捉不到跟腳,拳腳七八成落空失手。

打中的幾拳,除了讓大魚(時宇)踉蹌幾步,沒什麼效果,而且這傢伙居然還能抓住自己的空檔,偶爾揮出一拳打在臂膀,或是突然跳到背後猛踹一腳。雖然都不痛不癢,可對心火的撩撥就十分起效了。

演武場上遠遠近近十幾名教習也很不滿,他們都在或多或少關注著挑戰,看到大魚(時宇)這種打法俱是鄙夷不屑,也泛起陣陣怒氣。

鄉野村夫的笨拙打法,怎能貿然登上武院擂臺,至少該去修習些簡單招式,增強些肌體力量再來。聖心堂派這麼個玩意兒來挑戰,是看不起我們鐵臂堂嗎!

擂臺上的雷鳴心中更是憋屈,教習交代只要不打死其他隨意,可現在別說打死,就是打中都難。

看來不出死手,這黑鬼根本就不會受傷,雷鳴暗暗想著,手上的攻勢也越來越急,越來越厲,可面前的大魚(時宇)依然像沒感覺一樣,左扭右滑全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