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武藥師似乎是把配藥的事情忘在腦後,匆匆向著院外跑去。

時宇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趕緊跟了上去。

相似的場景再一次展現在時宇面前,時宇知道自己終於開始接觸真武大界的核心。

秦克陽所說的淨真靈臺和困禁高柱,在自己步入的大殿中森然聳立,與大虛仙界的煅神柱異曲同工。

十幾個修士正從捆在柱上的修士體內,源源不絕地抽取元力。看到武藥師帶著武徒跑進大殿,眾人只是略略疑惑,並未上前詢問。

武藥師也不解釋,更不說這些人是在幹嘛,帶著時宇直奔殿側,指著刻滿牆壁的文字說道:“看清!記下!日後仔細修習!”

時宇先是假裝好奇地四處打量,直到武藥師面色不耐,才仔細讀起壁上文字,越讀越驚訝,越讀越害怕,指著牆壁問道:“總教習,這能練嗎?”

武藥師看著時宇,似乎對他很有信心,說道:“我在戰院這些年,從未見過有人敢練,但你,或有一線希望。”

不光是時宇聽到了這句話,周圍不聞不問的真武修士也清晰地聽到了這句話,都紛紛轉首望來,看向時宇的眼光中充滿了詫異,三個正在奪取元力的修士,已經斷開探針走了過來。

武藥師一見幾人走近,連忙施禮問好,時宇也跟著謙恭有加,從武藥師的話語聽來,這三人俱是武聖。

“此子有何神異,武藥師覺得他可練這混沌不滅?”一名黑衣武聖問道。

武藥師見武聖發問,急忙再次行禮,才恭敬答道:“回齊武聖,此子名大魚,剛入戰院便是重傷之身,送我聖心堂療傷時,我發現此子無論是用藥劑量還是藥性吸納遠超同儕,就想著是上佳試藥人,便留在了院中。

前幾日拓跋武神衝頂不果,軀體大毀,我一直守在身邊施藥救治,卻無甚效果。今日和此子聊起此事,他問起除藥石之外是否有功法可治,我便答當是混沌不滅功。

本也只是隨口一說,可我突然想起聖神注言混沌不滅的修煉所要,此子正好大為吻合,他吸納藥力百十倍於常人,那必然已經蘊藏百十倍的元力。

雖然還不會呼叫運轉,但讓他來試試總是可行,若能練,便可助武神脫離絕境再攀巔峰,若有小成,武神殿的遺老也將有一線生機。”

武藥師雖然修為不是這裡最高的,甚至前十都排不上,但他身為下院藥師之首,在布武戰院的地位、見識可不低。眾人絕不認為他是胡言亂語無的放矢,尤其說到可助武神康復,一個個眼睛亮了起來,看著大魚(時宇)就像是在看無上寶藥。

“來!不廢話!開始第一篇!”另一名武聖性急,抓起大魚(時宇)就貼在了牆壁上,幾行小字映入時宇眼簾,正是混沌不滅的開篇宗旨。

時宇苦笑著回頭望向武藥師,顫顫巍巍地說道:“這元力,我還不會用啊!怎麼破體重生?”

眾人這才察覺自己心太急,武藥師只是讓他記下功法,並沒說現在就開始修習。大魚只是一個初入戰院的武徒,一切尚待起步,而且武神雖傷重,撐個千八百年還不是問題。

“哦,對!是我老詹思慮不周。”抓起大魚(時宇)的武聖趕忙放下他,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看仔細了,莫要漏掉一個字,多在心中琢磨。回去趕緊找部啟竅聚元的功法練起來。只要開了竅就好辦!”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哪一部功法才是大魚(時宇)當下最優之選,境界不足的武藥師此時就不再重要,被擠在一旁苦笑。

時宇表面亦是無奈,心裡可就掀起了巨浪,大呼聖神必然是個瘋子。

混沌不滅功竟然是要一次次用元力從內部撕裂軀體進行重塑,重塑同時不斷引來混沌之氣沖重新整理體。

整個身體邊毀邊立,直至全新軀體在舊軀中脫穎而出,第一具身體完全成型才算是初窺門徑。

在此階段,不能有任何體外元力傾注,只能靠自己蘊藏的元力牽引混沌入體共築真身,否則輕則境界全廢變為凡人,重則直接身死道消化為畿粉。

而且與煅魂不同的是,這功法講究越早練越好,隨著境界增長不斷破體重生,直至形體與混沌不分彼此,互融互化。

小成混沌不滅體可抵拳腳傷害,大成混沌不滅體可擋天地神兵,無論小成大成,都有千百倍於常人的恢復能力,還可在混沌之中隨心暢遊不懼侵蝕。

時宇吃了文神王多少寶藥,又在木靈界連得大界至寶,更在虛冥黑淵奪取了多少大能的神魂精粹,才在界陣的幫助下塑造出三具身體。

這還是在沒有混沌侵襲的前提下,若是不斷遭受混沌侵蝕,恐怕就是凝出自己一具真身都千難萬險,更不要提與混沌互融互化。

界主大能都無法在混沌中存身長久,曦月一絲真靈寧死都不願進去,憑什麼就認為修煉此功的人可以硬抗?

更離譜的是,這些真武修士居然莫名其妙地以為自己一開體竅就可利用混沌之氣破體重生,這也未免太兒戲,擺明是要自己送死。

武藥師帶著時宇回到聖心堂,再不提讓他幫著配藥的事情,衍身院那部功法直接收了讓人送還,交代若有人敢廢話,讓他們去找武聖抱怨。

單獨闢出一間靜室,武藥師塞給他一部啟竅運元功法,急聲催促大魚(時宇)抓緊修煉,說待他體竅開啟之後就去上院淨真靈臺加速破境,儘早開始修煉混沌不滅功,嘗試第一次破體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