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隨從離去,武聖隨著軒轅傲世來到一間精舍住下。時宇見這半晌都沒人發現自己,暗暗揣測武聖也就境界了了,悄悄摸摸跟了上去。

武聖威猛依舊,隨便坐在椅上都是一副不可觸怒的凌然模樣,軒轅傲世自從見了武聖,就再沒了那股不畏生死的悍然,低眉順眼地肅立在側,詳細講述當日被時宇捉去的經歷。

“你說那兩人可以動用神魂?此話不是誤聽?”武聖聽完所有,閉目沉思片刻後發問。

“確是,草官聽得一清二楚,那兩人還說要給草官下奴印,雖不知奴印是什麼,可那個年青人明說需要施展神魂,已經吃過一次大虧,不便施行。但奇怪的是,草官雖不懂什麼是神魂,料想必是邪魔之力,急急召喚天齏誅妖降魔,卻是什麼動靜都無。”

“嗯!”武聖點頭不語,目光凝視窗外,不知心裡在想什麼。時宇盯他盯得緊,突覺身上微麻,似乎有小蟲鑽入衣物攀爬在面板纖毛上,心裡頓時駭然,趕緊收斂一切氣息仿若磚石隱在暗處,那莫名感覺隨之消散不見。

“厲害!看來這武聖必有我所需,不動用神魂,也能運力查探,必是真武絕技!”時宇心中熱烈起來。

突然,武聖冒出一句誰也沒想到的話來,這讓時宇以為自己已經被發現,正要跳起動手,又被他接下來的話語硬生生壓在原處。

“把那人給我抓來!你這混賬在弄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嗯?還有這麼多!混賬!把那些人都殺了,頭顱帶到我面前!不思苦修晉升戰院,日日享樂怎堪大用!安民堂該好好整頓了!”

憤然一掌,武聖把身邊的茶盞連帶桌椅拍了個稀爛,堅實的地面也頓現深坑。

聽他要殺人,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這裡誰也沒得罪他,怎麼就要殺人?

軒轅傲世更是心膽俱裂,肥身一滾趴在了地上,叩首連連慌亂解釋:“武聖明鑑,草官日日精修,只望早入戰院,未敢絲毫怠慢!那些……那些都是前任齊大人所留,告誡我不得有損。如今……他已是武師,草官…….”

軒轅傲世言未盡話已停,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武聖斜眼冷冷看他一眼,鼻孔中猛哼出兩道白氣,身形不動單臂一揮,生生嬌呼在官衙後院此起彼伏,轉眼六名鶯鶯燕燕撞破門窗跌落在地,撞翻軒轅傲世與其滾在一處。

“在我面前玩心思,本聖最恨你們這些玩弄心機之徒!”武聖狠厲話語震得軒轅傲世吐血連連,本就傷重的軀體更是不堪折磨,慘呼一聲昏死過去。

緊接著武聖單掌成爪,幻出丈許方圓的元力巨掌,一把抓起地上六名男身女裝的偽娘,狠狠一捏擠成血沫,乾乾淨淨的精舍頓時化為魔獄,凌落血肉灑滿四壁。

冷哼一聲,不去管昏死在地的軒轅傲世,武聖一腳踢開殘破房門,起身揚長而去。

時宇雖不喜這些身為男兒卻行雌伏的妖孽,可見武聖一言不問就全部誅殺,也有些於心不忍。但見武聖身影漸消天際,時宇也不敢再悲憫下去,遠遠綴了上去。

不多時,時宇就失去了武聖的蹤跡。沒有神念相助,武聖一直遁空還好,一旦混入人群,時宇目力便告不濟,幾番搜尋無果,時宇只好回到劍開天他們所在的洞穴,一起商量今後如何行事,武聖的到來,大大影響了原本的計劃。

聽聞武聖前來,秦克陽的面色稍微變了變,說道:“武聖算是此界頂尖,我估摸著有百紀左右的戰力,以前自然是不在話下,現今碰上可就難保了。”

“難保個屁!老頭你碰上就是死路一條!”劍開天的臭嘴絲毫不留情面,大大咧咧拍著秦克陽嗷嗷道。

秦克陽無奈地看看時宇,苦笑搖頭,時宇也是對這個大嘴莽夫毫無辦法,跟著一起搖頭。

“哈哈!難道我說得不對?老秦你也別難過,你們這種酸溜溜的話,我說不來。”劍開天對自己的語出傷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現在也應該恢復了七八成力氣吧?別到時對上了你也狼狽不堪。”時宇打斷劍開天的不知好歹,向他問道。

劍開天哈哈一笑,拍著胸脯說道:“打不過我可以跑啊!你師兄都抓不住我,他怎麼可能!”

時宇算是徹底無語,微怒的眼神看得劍開天十分不自然,只好略微莊重的說道:“馬馬虎虎吧,現在有個一百來紀,揍武聖絕對沒問題。但說恢復七八成,還差得遠。”

時宇這才點點頭,說道:“秦老前輩就交給你保護,武聖交給我。”

“你行麼?別看你現在元力雄壯,但在此界神魂受制,你最有用的力量完全無法施展,脆小身板更是扛不住他一下!”劍開天真的嚴肅起來,盯著時宇的眼神說道。

時宇嘿嘿一笑,也學著他拍肩膀,可惜個頭太低,只把手勉強搭在了劍開天的胸口,“砰砰”拍著說:“放心,此界最可怕的天齏我都扛住了,害怕個小小武聖?我要是一時半刻拿不下,你再上。”

劍開天想想也是,這才稍稍放心,扭頭對秦克陽說道:“老頭你跟著我,不要離我一丈之外,等幹掉武聖再說其他。”

秦克陽是一點自保之力都無,聞言只能連連點頭,靠近劍開天站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