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時宇笑得更歡,僅憑己身輕易擊斷銀毫,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靠著界魂才有可能也是小心再小心。

事至完臻,自己還能有什麼不滿意呢!最後再望一眼空無一物的魂海,時宇嘴角微微一抬,轉身離去。

剛神魂半出,時宇卻被嚇了一跳,怎麼犇爺正抱著自己遁入的假死修士酣睡,面龐正和神魂面對面緊緊貼在一起。

“什麼時候他有這個癖好了?”時宇嚇得一個激靈,緊收神魂裹著界魂飄飛老遠,縮在壁角沉寂良久方敢探目張望,生怕犇爺或其他人察覺自己。悄然細查一週,時宇才慶幸自己並未太過驚慌驚醒眾人。

沒有直接回歸自己的身體,時宇只是略略感應自己軀體並無異樣,便隱至角落繼續探索神魂,體內和體外,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必須儘快知曉神魂的變化。

懸停於空,感到風息再也不能搖曳神魂形體,穿行於地,更覺石壤再不會阻斷神魂前路。

時宇的神魂幾乎不受外界任何因素干擾,管他紛紛擾擾獨獨我在。

更讓時宇驚詫的是,神魂探查竟不再需要神念外展,而是一眼即到,能看多遠仍未可知,畢竟這裡被陣法所籠,但至少每一個角落都在時宇細查之下,雖盡是黑暗,可時宇知道,他看到的不是眼前的漆黑,而是目光所及處的黑暗。

時宇嘿然暗笑,這神魂竟如真人般四處展望,雖視野仍未可知,想必不會失望。

凝出一把利刃,緩緩刺入神魂,再無從前割裂劇痛的感覺,利刃就像是刺入了虛空,那一處的神魂如有自知偏讓避退,快一些,亦是如此。時宇乾脆揮刃如風迅若閃電般刺割神魂,均被一一避開毫髮無傷。

時宇咧開嘴真正笑了起來,修士神魂交戰危險萬分,遠超肢體互搏,大多是神念相鬥,自己這神魂不懼外物,若是打起來透體而出直攻對方神魂所在,必是出其不意的大殺招。

不敢全力激發神魂之力,時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獨自應付這麼多大能囚徒,這也不禁讓他有些小小遺憾。

悄悄轉回自己體內,時宇滿意地看著自己十幾丈高的靈焰,正要召喚出牧璃,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怎麼其他修士的靈焰要麼重重疊疊,要麼雜亂離散,全然沒有以前割據一方隱隱對峙的格局,而且四周的牆壁龜裂粉碎,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

還自疑惑,牧璃慌慌張張跑了出來,滿面的驚駭之色遮掩不住。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打起來了?”時宇問道,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先搖搖頭。

“公子你在那修士體內可有怪異發生?”牧璃也同時問了一句。

“嗯?你怎麼知道,差點我就又被那銀毫釘插失魂,可真危險啊!”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時宇的面龐上浮現一絲驚懼。

“這裡也一樣,這些修士又被無數銀毫插了個通透,怕是連此處的記憶都沒了。自從那次銀光大放,這些修士沒一個再醒來過。”說著,牧璃後怕萬分的拍拍胸口,一陣盪漾看得時宇眼花繚亂,急忙閉目凝神。

“銀光大放?你詳細說說,我走後這裡發生了什麼。”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時宇才又開口問道。

牧璃也急忙長話短說:“公子走後本來一切如常,但不知怎的,犇爺身下那一堆人皮墊子突然炸開,爬出來一個可怕無比的人,一把就捏住了犇爺,罵犇爺竟敢躺在他身上。

可話沒說完,黑漆漆的一切突然亮如白晝,竟然滿天滿地全是那種銀毫,把黑暗都驅散了,追著人扎。那人皮修士大喊幾聲也被扎暈了過去。

太可怕了,他光喊叫聲就快把這地方震塌了。然後一切就成了這副模樣。我怕再有意外,動也不敢動,苦等公子回來。”

“銀毫把黑暗都驅散了!”時宇徹底駭然,這次滲入的假死修士到底有多強大啊?不但讓針對神魂的銀毫在黑淵中變成具象,還耀亮了這純黑的世界,要知道,從未有誰能在這裡發出一丁點光彩,犇爺都不行!

“嗯,這就好。對了,牧琉怎麼樣了,有好轉嗎?”沉思片刻,時宇岔開話題,關心了牧琉一下。

“冷靜些了,不過還是總髮呆。唉!誰知道逃來逃去,還是把自己逼進了絕路。”牧璃無奈說道。

“怎麼會是絕路!”時宇有些不滿,“我會想辦法解除烙印的,真奇怪,難道是界陣對靈體有天生地吸引和拘束?”

“那就勞煩公子多費心,若無事,我要去陪哥哥了。”牧璃也不想在時宇身邊多待,儘管時宇說這與他無關,她仍不太相信。

“等下!”時宇見牧璃要走,急忙發聲,“你說這些人再沒醒來過?犇爺也是?”

“是的,公子,那一瞬間太可怕了。”牧璃雖不知時宇為何又再問這個問題,仍是耐心答道,“那人皮修士引來銀光後,所有人都受了重擊,而且我估計再過很久恐怕都不會醒來。”

“好了,你去吧。”時宇擺擺手打發了牧璃,起身快步走到犇爺身邊。

看到犇爺身下沒了柔軟的人墊,反倒是被人當肉墊一樣壓在身下,時宇就覺得好笑,自己還當犇爺突然有了怪癖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