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琉牧璃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詳細解釋了他們出現在時宇體內界陣的原因,也講了他們對這黑暗世界大概的感悟判斷,尤其將那神秘銀毫對神魂的禁錮講了個通透,以供時宇參考。

最終,時宇斟酌這兩兄妹對自己實是有救命之恩,點頭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允許二人依界陣而存,只是不得再隨意窺探其他。

二人連連答應,滿心歡喜。

安置了兩人,時宇又沉默下來,全心感受著周遭的一切。

異常充沛的靈氣裹緊了全身,自己足可修煉無礙,甚至這裡的靈氣比神虞大界還要充沛,只要自己運功,滾滾而來的靈氣便會急速納入體內,化為渾厚元力。

可令時宇奇怪的是,這裡並沒有任何人在入定修煉,他們只是在沉睡,任由體內的元力不斷消耗散失也不主動吸納補充,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個修士。

時宇剛釋放出神念,想要細探這黑暗世界的端倪,便有千萬銀毫乍現,順著神念直撲而來,嚇得他趕緊震盪界魂自保,看來這兩兄妹說得沒錯,這裡神念禁錮,除非在界魂護佑之下,否則術法之類是絕不能用了。

這也讓時宇疑惑,又把兄妹倆叫了出來。

“你二人為何不受這銀毫制約?有什麼秘法自保嗎?”時宇問道。

“回公子,那倒不是。我認為是公子體內界陣可以隔絕銀毫對我倆的感應,反正無論做什麼,只要我倆能接觸到界陣,就不會被銀毫注意,不知道公子是不是一樣如此。”牧璃猜測道。

時宇聞言心動,若是如此,那今後只要神魂紮在界陣裡即可,再也不用時刻催動界魂了。想到此處,時宇興沖沖地將神魂貼在界陣上,讓牧琉將界魂拿開少許,看看結果如何。

結果大出時宇意料,界魂才剛離開神魂絲毫,就有無數銀毫尋魂乍現,衝著時宇的神魂猛刺而來。嚇得牧琉趕緊震盪界魂,驅散銀毫保全時宇。

時宇也嚇得一身冷汗,打消了靠自己抵抗銀毫的想法,只得將兩兄妹依靠界陣就可以抵禦銀毫當作靈體的特殊優待。

除此小小遺憾之外,時宇心道自己既然可以修煉,神念也被護佑周全,眼下無需憂慮其他。

於是打發走兄妹倆,他又開始一一清點著體竅所藏,這是他今後安身立命的重要保障。

查驗完畢,時宇的內心更定,竅穴收納之物俱在,這些人也從未有奪取的想法和行為,不修煉,那麼修煉物什對他們就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只是本能的活著。

時宇只能這麼想,可時宇現在不敢借助此處的濃郁靈氣肆意修煉,他怕自己引起了靈氣波動會被其他修士注意到,產生不可控的變化。

他們怎樣,自己就怎樣才是最佳選擇,畢竟,時宇是這裡最弱小的一個,越少的變化,對自己來說就會有越好的結果,等將來有合適的機會,再想辦法偷偷修煉。

“他們為什麼不逃走?”安定自身,時宇又開始琢磨如何離開這詭異的虛冥黑淵,“他們都無比強大,可從未有人想過要逃。這是為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神魂被控?連離開的想法都沒有?”時宇不住問自己,想想自己失憶時的表現,愈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悄悄在地上按了一下,元力突入地表,深深陷入了地底,一個手掌大小的深坑扎進了地底,百丈左右再也無法推進。收回手掌,時宇輕輕擦去手掌上沾著的塵土,將目光投向了牆壁。

緩步走到牆邊,時宇把手輕輕按在了土石之上,嘗試微微運元破壁,令他詫異的是,此番境遇便與壓迫地面不同,元力甫一深入牆壁幾丈,便如雪入水般融化不見。軟遢遢的洞壁被手掌壓出了凹陷,時宇輕輕彎指扣了幾下,土石簌簌下落。

搖搖頭,時宇放棄了,只是破壁鑿土並沒有意義。想到這裡,時宇又縱身而起直上虛空,既然四壁無果,那便突破天際!

急急上升不過千丈,時宇便覺自己像是被無形繩索牽引的風箏懸空飄搖,再也不能寸進,只得緩緩落回地面。

曾經無往不利的萬域界門令,在此也像是塊木頭,感應不到任何大界的方位,時宇無奈地把它塞回體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陣法!時宇明瞭,再也不枉費氣力輕舉妄動。這裡,就是被人設定的牢籠!就如同三首蟒所在,囚徒可以在牢籠內隨意行動,但無可逃脫。

掐熄了立即逃脫的想法,時宇給自己立下了新的目標,苦修,唯有苦修,修煉之餘再細慮脫身之法。

虞神宮庫藏秘法,盡數湧現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