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間,時宇覲見皇帝的次數寥寥無幾,大師與皇帝突然同召,難道有什麼大事發生?

一路上時宇忐忑不已,總以為自己哪裡行差踏錯,犯了宮裡規矩,皇帝要嚴厲責備,而大師正在為自己求情。

反覆細思,時宇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日日不離偏殿,數年間連走過的路也就從偏殿到書院那一條,怎麼可能違規犯禁?

胡思亂想之間,時宇已然來到御書房。

御書房自然不同於大師書房,極盡奢華輝煌,外有雕樑畫棟,內設古玩名帖,皇家尊貴,盡顯於此。

但真正讓時宇驚訝的,不是這些,而是一踏入御書房,就見帝先大師坐於書案之後,而當朝皇帝虞無病,卻束手靜立於旁。

雖說帝先大師受歷任帝皇尊敬,但也只是名義上的尊重,按禮制不可能大師安坐,而帝皇侍立。

雖疑惑,時宇卻也不敢發問,只是朗聲行禮後規規矩矩立於一旁。抬眼四顧,只見對面虞無病面露喜色,正向他瞧來。清池清溪依然立於大師身後,無聲無息。

大師捻捻鬍鬚,輕咳一聲想說什麼,又思量著停下,看看虞無病,再看看時宇。這讓時宇愈發疑惑,心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君不君,臣不臣的,自己還能有什麼事必須在聖上面前說?

“時宇!”帝先大師突言。

“學生在。”時宇急忙應答。

“你今年十三了吧?”大師又問。

“是。”

“離家多年,僅見父母一面,可有想念?”

“回大師,雖有思念,亦能忍受。且今年殿試後,弟子將離開老師處,自立在外,想必可以與父母常伴。”

“哦,這樣啊。你還沒定親吧?”

“啊?”時宇一下愣住了。

他越聽越糊塗,偷偷看向虞無病,心想:“這到底是在說啥呢?看陛下那臉色,難道要給我說個公主?要我當駙馬?這幾年學堂之上,倒是與大大小小几個公主有過點頭之交,但我才十三,不至於這麼早成親吧?”。

想歸想,時宇答覆大師可不敢怠慢,緊接著說道:“未有,大師何有此問?”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帝先大師急忙擺手。

“師父,要不由弟子來說?”立於一旁的虞無病向帝先大師恭敬行禮,插進一句話。

“也好,也好!你說吧,我老了,說得累。”帝先大師急忙點頭答應。

“是,弟子僭越。”虞無病再次行禮,而後轉向時宇。

“嗯?”時宇又一愣。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他心裡想道,“皇上不都是口稱學生麼?什麼時候陛下拜大師為師了?大師還收徒弟的嗎?沒聽說過啊?”

虞無病轉身正對時宇,滿面微笑地說道:“恭喜師弟拜入師門,從今往後你我以師兄弟相稱,共入虞神宮,同為神虞大界獻力。此事,神虞大界億萬子民求之不得,你我師兄弟二人定要珍惜機遇啊!”

“啊?聖上您說什麼?師兄弟?虞神宮又是什麼?”時宇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