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打算先通篇背出,不墮神童名頭,而後一旦碰到大師問起晦澀難懂之處,就藉機求教,又顯自己還有不足之處,讓眾人因嫉生怨的內心也痛快一些。

可時宇這點小心思似乎沒有瞞過帝先大師,大師淡淡看了時宇一眼,說道:“你會便可,你和他們不一樣,不必拘泥於學堂授課,自己隨便看點什麼都行。”

“啊?”

這話說得時宇一愣,堂下諸學子也是一愣。深深的失望和不忿掛滿了每一個學子的臉龐,他們既沒看到神童難倒大師,也沒看到大師問倒神童,反而是大師的話又把時宇捧到了更高的雲端。

時宇想自損交好眾學子的打算全部落空,他無奈撓撓頭,正要發話,帝先大師眼中精光一閃,忽地站起身,道:“暫休一刻,各去小歇。”

說罷,他也不看時宇,徑自離去。

時宇無奈地回頭望去,除了高蒙還拿著鳴蟲對他比劃,其他學子看著自己的目光都有些疏離。

誰都不知道,突然結課的大師正坐在一間靜室內,默默地看著面前的皇帝虞無病。

許久,大師發聲打破寧靜:“你還是太急了,跑到書院窺測還當著我的面釋放元力,難道還想出手?”

“我受二百年壽元所限,沒多久了,我只想看看他在讀書時是不是有異樣表現。”

“至少還有幾十年。”

“大師,我只是想激發此子潛力,為何不可,循序漸進只怕太慢!若他是虞童,更早出現不好嗎?若不是,我也可全力查詢虞童下落,豈不兩全其美?”

“哪裡有兩全其美的事,而且你錯了,沒有循序漸進。因為我想親自教導,神宮新定了規矩,武學術法之理,由他自行領悟磨鍊。神宮秘技此子儘可翻閱,但如何去練,我是不能教的,成敗與否全憑自身。”

“什麼?哪裡有人可以只憑自己看書,就能練成武技術法?上次大師說您親自教導,我自喜出望外,可這突生異變,讓我如何是好?!”

帝先大師聽虞無病言語冒犯急躁,目光漸冷。

“我也未料到神宮諸老會有如此約束,但虞童就是虞童,你無需多慮。”

虞無病見大師面色冷冽,不由得一驚,趕緊低下了頭,低聲說道:“傳說中的虞童,識得文字便自行通曉天下文章,更能學盡世間武學技法。

時宇從前不曾接觸武技術法,自然也無從覺醒武道,一旦涉獵必會突飛猛進。我該這麼想,對嗎?”

帝先大師淡淡看了虞無病一眼,說道:“我神虞帝國,立國紀年無算,帝皇輪替無數,與你一樣不甘之人亦無數。你還能去找虞童,靠虞童入神宮,那些不能的呢?”

“所以啊,希望就在眼前,卻無能為力,還不如毫無希望。”虞無病攢眉道。

“若非你返祖純血難得,我必不理會時宇是否虞童!如此,你還有什麼不滿?況且,你這純血也不是唯一,歷代帝皇也有幾十個,能幾個入了虞神宮?還不是埋入皇陵!”

“多謝大師點醒!學生明白了。”虞無病身軀微顫,躬身一禮散了身形。

第一日的授課剛結,時宇回到自己房間正在收拾讀本,清溪笑嘻嘻地摸到時宇身後,一拳砸在他的背上,打得他齜牙咧嘴疼痛不已。

“清溪姐,你又幹嘛!我不是給你道過歉了嗎!”

時宇奮力曲臂,卻揉不到被打得劇痛的背心。

“你那叫道歉?敢對我姐妹口花花的輕浮浪子全都餵了狗!要不是看你年紀小,我早把你丟進皇家狩獵場喂野豬野豹去了。”

“還好,不是餵狗。”時宇靠在牆上使勁蹭,舒緩那一拳帶來的不適,一臉的疼痛難忍。

“真的打疼了?我還沒用勁兒呢!你這小身板怎麼這麼脆弱!”清溪見時宇的確難受,急忙走過來在他背上揉揉。

時宇嘿嘿一笑,滿意地點點頭,甚至還發出陣陣舒暢的哼哼聲。

“小鬼!你又騙我!”清溪一見時宇詭詐的笑容,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抬起手作勢又要打。

“別!別打了!你來這不是就為了打我吧!”時宇用力一掙,跳出幾步。

清溪這才想起有正事要辦,讓時宇一打岔全忘了,更是氣得妙目斜立黛眉沖天,恨恨地看了時宇幾眼,道:“大師叫你去,你快跟我走!”

時宇嘻嘻一笑,道:“姐姐就是畫里人,越生氣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