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那個烏孫啊!”張讓一聽到這裡,就不由得輕視了這些烏孫人一番,於是故意拉長了嗓音,意圖羞辱他們。雖然烏孫人是讓他的死敵劉範給打敗的,但張讓再怎麼沒良心,但好歹也是漢人,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也樂於看見外國蠻夷被同屬漢人的劉範像欺負小孩子一樣地一頓胖揍。

這些烏孫人聽出了張讓言語中的弦外之音,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但沒辦法,他們還有求於張讓,所以只能把這刻骨銘心的恥辱深深地憋在心裡。

張讓歷來是圓滑之人,懂得要留給別人一點餘地。所以他覺察到了這一點之後,也沒有繼續死纏著不放,繼續羞辱烏孫人。因為這些烏孫人身上,可是有不少他最愛的錢啊。

張讓說道:“我從來沒和化外之民有過任何的接觸,除了在藩屬國進貢時見過外國的使臣之外,更是連化外之人都不曾見過。怎麼,國相大人平日裡無事,有空從烏孫國來我的府上做客?”

渾都靡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實話告訴您,我們之所以大老遠地從烏孫東來,只是因為我們聽說,您和貴國涼州牧劉範是死敵,有過節!”

張讓聽了渾都靡的話,也沒有過多的吃驚。反正全國上到皇帝劉宏,下到平民百姓,有哪個不知道他和劉範之間的恩恩怨怨?只要這些烏孫人隨便去搭訕幾個路人,自然就能明白其中的來龍去脈。當然了,張讓心裡也清楚,人們都是支援劉範的。因為有劉範在,張讓在人們心中的罪行有多加了一條:嫉賢妒能。

張讓點點頭,說道:“看來閣下在來的路上,還有空做過一些調查啊!”

渾都靡毫不在意地說道:“這談不上什麼調查。只需用一杯酒,人們就能把他們所知道的關於劉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這其實很簡單。而鄙人在和貴國的百姓交流的過程中,他們提起最多的,就是大將軍何進和您老人家!人們無不知曉您與冠軍侯之間的緊張關係,還有大將軍何進與冠軍侯之間的關係。”

張讓聽到這裡,興趣盎然,他本能地感覺到,這些烏孫人身上,或許有他想要的什麼東西。但究竟是何物,張讓又一時猜不透。張讓說道:“我和冠軍侯之間,關係確實不怎麼好。而且可以說是死敵。但你們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渾都靡聽到這裡,嘴角不禁微微上翹,眼裡閃爍著瘋狂的火花。他神神秘秘地說道:“因為,我身上有一樣利器,能助您剷除掉您的死敵冠軍侯劉範!”

“什麼?你說什麼?”張讓一聽,真是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這群穿著流裡流氣、看起來像個野蠻人的蠻夷,竟然有方法除掉劉範?!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啊!

“我是說,我能幫助您除掉劉範!您覺得怎麼樣?”渾都靡說道。

張讓此時又恢復了一絲理智。除掉劉範?天啊!上次他和何進、董卓三方勢力團結起來,都沒有把劉範給怎麼樣,這幾個外來的蠻夷,又憑什麼能夠除掉劉範呢?況且劉範現在有了西域,實力變得更加強大了。

張讓懷疑地說道“你們都是化外的蠻夷,在戰場上都除不掉他。還能用什麼辦法對付他?”

渾都靡不怒反笑,說道:“在戰場上我們確實不是劉範的對手,這我承認。但這不代表在其他地方,我們不能想方設法除掉劉範這個惡賊!來人,把我們的武器拿上來!”說著,渾都靡大手一揮,命令身邊的一個人從身上掏出了一份羊皮紙。

渾都靡一邊把羊皮紙遞給張讓,一邊補充說道:“這個,就是我剛才講的,能夠一舉除掉劉範的利器!”

張讓半信半疑地把羊皮紙接過來,一展開看,就說道:“這怎麼都是我不認識的字啊!”

“哦,不好意思,這是鄙國的文字。您可以翻開下一頁,下一頁就是用漢語書寫的,您應該能看得懂。”渾都靡說道。

按照渾都靡的提示,張讓翻開背面,果然看到了漢字。沒想到他在仔細地閱讀後,立即就精神抖擻,笑容滿面。

渾都靡說道:“常侍大人,這是我國國王上書給貴國皇帝陛下的信件。裡面詳細記錄了冠軍侯劉範欺君地種種罪行。您請明查!”

張讓激動地抬起頭,問道:“劉範真的勒索你們得了足足二十多億錢?還得了那麼多匹汗血寶馬?!”

渾都靡沉痛地點點頭,說道:“是的。僅僅我國,就被劉範勒索去了十幾億錢,就更別說他在西域繳獲所得到的錢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