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卓草並不會安慰人,要論損人的話,那他倒是深諳此道。

自秦竹死後,卓草經常都會去秦女橋傻坐著,有時候發會呆就能過去大半天。他接觸的很多人對此都不能理解,只覺得區區個女子而已,何必緬懷?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古之吳起,殺妻求將。

范蠡為復國,獻西施於吳王。

……

諸如此類的事,比比皆是。

可惜他終究只是野草,並非那些大人物。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親人朋友死去,而無動於衷。

秦竹……或許本不會死。

少女望著卓草,眨了眨眼。

眸中的神采又恢復幾分,接著似乎知道他並非是壞人,當即撲到他的懷中,嚎啕大哭。卓草只能抬起手輕輕拍著少女後背,這是他唯一能想到安慰她的法子。

“她是馬嶺縣人。”韓信聽蘇角查清楚後,旋即長嘆道:“翁媼皆被匈奴所殺,去年被劫至此地,被白羊氏君長用兩隻羊買下。她被折磨了近三個月……”

“嗯。”

卓草點點頭,只感到胸口溼了一大片。

哭吧,發洩出來興許能好些。

“卓君準備準備,待會就得啟程。”

“好了告訴我就成。”

“行。”

待韓信走後,卓草方才看向少女。

“你叫什麼?”

“草兒。”

“我也叫這名。”

“……”

別覺得奇怪,這名字在秦國相當普遍,光是涇陽重名的就有十來人。尋常黔首文化水平有限,那都是看到什麼取什麼名字。像草這種名字,實在是稀疏平常。

“這樣,你以後叫青鸞。”

“青鸞?”

“女床之山,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

少女懵懂的點點頭,牽著卓草衣角。來至營寨外,望著地上猩紅一片,下意識的躲在卓草後面。

“卓君。”

“都搞定了?”

“收穫頗豐!”

韓信激動的握緊雙拳。

“殲敵九十三人,俘獲匈奴百餘人,牛羊近三千頭!還有戎馬數十匹,肉塊獸皮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