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不同,但是道理是相通的。再看看人老李,不愧是做專業做買賣的,懂的就是多。他只是順帶提了一嘴,人家就能明白過來。

“沒毛病,就是這意思。”

李斯思索片刻,自然是欣然答應下來。對他來說不過只是舉手之勞,這輛馬車本來用的也不多,掛塊布上去也無所謂。

“那這廣告,得掛多久?”

“越久越好!”

“得加錢!”

“好說好說。”

卓草也明白這道理,想要馬兒跑的快那肯定得給草。他與李鼠雖說交情不淺,可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咧,對方這麼要求是合情合理。先前韓信還說李鼠身份非同尋常,說李鼠談吐不俗怕是來歷很高,當時卓草還真有些信了。現在看來,韓信這傢伙眼神有點問題,就李鼠這表現不是商賈是什麼?

簽好契卷後,李斯便徑直朝著門外走去。李鹿跟隨在後,也準備先回咸陽幾天。這幾日楊端和過壽,李斯自然得回去。李鹿是他最疼愛的幼子,而且現在本事見長,那自然得拉出去溜溜顯擺下。

“阿翁。”

“嗯?”

“你又被坑了。”

兩人走在路上,李斯當即頓了頓。

“怎麼?”

“這麼點錢,咱們李氏就幫先生打了廣告。先生為的不是區區個管事商賈,為的是左丞相的顏面。你想吶,你把這廣告打出去後,結果會如何?”

李斯詫異的望著李鹿,見他眉飛色舞的分析著,滿臉匪夷所思。他是怎麼都沒想到,現在李鹿竟然還能看的這麼清晰,分析起來倒是頭頭是道。只不過,這小子也太過小瞧他爹了。看李鹿這得意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卓草是他爹咧!

“你以為老夫不知道?”

“額?您老知道?”

“廢話!”

李斯狠狠敲了下李鹿的腦袋,淡漠道:“執棋者,看事務必要全面。這局棋老夫下了這麼多年,怎會連這麼點事都看不明白。他利用老夫的名聲謀取利益,老夫也同樣在利用他的名聲。”

“啊?小草先生的名聲,您也看的上?”

如果卓草在這,非一腳踹李鹿臉上不可。

這可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好徒弟!

“不還有你的功勞嗎?”

“額?”

“你大鬧老夫壽宴,這草家卓子的名聲在咸陽可是如雷貫耳。更別說他本身就有才能,不知多少人都暗中盯著。就比如那馮去疾,他三番五次說要來這見見卓草,只是被陛下按住罷了。這野草鏢局如此重要,老夫府上有馬車張貼這什麼廣告,變相的說明老夫與其關係不淺。等今後這小子入朝出仕,其餘人也不好意思再插手。”

李斯難得在李鹿面前說這麼多,只因為他現在心情好。放到先前的話,他是壓根懶得搭理李鹿。以為自己有點小聰明,就跑他面前這顯擺。

二人走著走著,便看到遠處來了輛車架。裝飾的還算奢華,還足足有四匹駿馬拉著。雖說不是純黑色的寶馬,卻也是價值不菲。四駕馬車可不是尋常人能駕馭的,恐怕來的人地位相當不簡單。

“爹,這來的是誰?”

“看旌旗似乎是蒙氏的。”

“蒙氏?!”

李鹿不解的撓了撓頭,啥情況這是?

蒙恬在塞外,蒙毅在涇陽,這車架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