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就屬於是典型的吃飽了沒事幹,在咸陽就這樣。很多時候能換正常法子去做,他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他不缺錢可手腳就是不乾淨,就喜歡偷雞摸狗。他就是喜歡追求刺激,什麼事新鮮有趣,他必然是會去嘗試。

在涇陽則收斂許多,不像先前般放肆。

“小草先生。”

“嗯。”

路過庭院,他們就與卓草打了個招呼。

李鹿和胡亥對視了眼,便已知曉該怎麼做。二人合作多年,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老辦法,胡亥便先留下與卓草周旋。趁著空隙,李鹿偷摸跑去書房找鑰匙。得手後,二人再連夜從地窖裡面順些東西。

“先生,我有個問題。”

“什麼?”

“人是怎麼來的?”

“額?”

“我是怎麼在母親肚子裡的?”

“……”

“透過運動後,就有了。”

“什麼運動?”

“睡覺。”

“怎麼睡得?”

卓草回過頭看向躡手躡腳的李鹿,淡淡道:“你們倆不用故技重施了,老老實實過來吧。管龠我已收起,地窖裡面也沒冰塊。”

“咳咳……”

“……”

李鹿尷尬的笑著,“先生誤會了。”

“誤會?老公輸今日方才與我提及,說你看他鍊鐵冶銅熱的很,揚言要給他準備冰塊去熱。你小子不就是想跑地窖裡頭,偷冰塊?”

“先生真是神機妙算!”

“少在我這扯皮。”

卓草要連這點事都猜不到,那早就掛了。正所謂時勢造英雄,經歷過這麼多事,是人都會改變的。堅守後世的道義,只會被人視作蠢夫。

“你小子每次出發點都是好的,偏偏做起事來不擇手段。想想也沒辦法,都怪你爹教的好。那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玩意兒。”

“對,都是我爹害的!”

李鹿連連點頭。

卓草瞥了他眼,給了他個毛栗子。

這小子可真是混賬!

他罵兩句就算了,李鹿也罵?

李斯要是在場,不得吐血?

“這幾日天氣是熱了些。”

扶蘇在旁揮著紙質的摺扇。摺扇自然是從卓草這坑來的,他還親自在上面題詩,是謂: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打工人!

他總覺得這兩句怪怪的,卻又不明所以。

反正摺扇很好用,實乃裝比……祛暑利器!

“他比先前強了些,知曉公輸先生熱的難受,還知道主動送些冰水。”扶蘇一邊扇一邊道:“只是府上確實沒有冰塊祛暑,想要的話只得去縣城購買。小草,你去年冬季為何沒有存冰呢?”

“沒這功夫。”

去年?

去年冬天他爹剛回來,帶回來一大票麻煩。每天忙的是團團轉,還一不小心當上鄉嗇夫,稀裡糊塗的又爵至左庶長。然後還和張良等反賊有了糾葛,他壓根沒時間考慮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