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放假原因很簡單,兩個字——任性!

而扶蘇則是偷偷摸摸自房門走出,又溜至縣寺。動作是躡手躡腳,生怕被韓信這狗耳朵給聽到了。

“長公子?”

燈火搖曳,升起些許黑煙。

喜自是用不起蜜蠟的,他這用的是羊油燈盞,屬於是極其廉價的了。按照他的開銷,每月大概得要三百來錢。

當日事,當日畢。

作為勞模,他可不會像卓草這樣偷懶耍滑。更加不會把自己的政務,交給旁人去做。像卓草這種離經叛道的,就該掛樹上當成反面教材。可他偏偏又有才能,令他是頗為無奈。

“喜君不必多禮,我來此就是與你說些事。”

“哦?”

喜面露不解。

扶蘇……這是又要背刺卓草了?

“其實工匠之事喜君不必擔心,上已調動驪山皇陵工匠遷至此地。到時候會悉數交予你,再由喜君交給他。”

“???”

喜腦袋上都是問號。

“為何不直接交予他?”

“怕他起疑……”

喜這才頷首點頭,苦笑道:“他可真是幸運。想不到陛下為了他,竟然願意調動驪山皇陵的工匠。某記得昔日曾諫言,希望能暫緩此事。只是卻石沉大海,未曾得到任何回覆。曾有博士諫言,也被陛下驅逐。”

“自陛下登基之日開始修造,由前丞相隗狀親自負責。至今已近三十載,不知耗費多少人力物力。沒想到竟會因為他一句話,便令陛下願意釋放諸多工匠。”

皇陵已經快要竣工,這些工匠結果會如何?

喜想都不用想,心裡便已有答案。

他們會被封死在皇陵,守護著這個秘密。

“此事,已無法挽回。”

扶蘇搖了搖頭。

秦國一樁樁偌大的工程並非秦始皇一人的功勞,是千千萬萬黔首用命填出來的。光驪山皇陵便足足有三四十萬的刑徒,還沒算正常來服役的伍卒。他們不事耕種,專職修造皇陵。

“罷了。此事吾已明瞭,公子請回吧。”

“咳咳,扶蘇還有件事。”

“何事?”

“範翁誤會我,喜君不會什麼都沒做吧?”

“當然不可能!”喜義正言辭的搖搖頭,“我就說公子忙得很,沒空見他,僅此而已。”

“……”

扶蘇差點沒被這話給嗆死。

這話分明就是擺臭架子!

“那喜君覺得範翁如何?”

“其的確有才能,這段時間多虧有他相助,方能把涇陽諸多繁雜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吾先前曾聽居鄛縣令提過他,說是其早些年遊歷各國。只是都不受重視,秦滅六國後曾邀其為當地縣丞,卻又被其拒絕。這次卻是主動要來涇陽,擔任縣丞。”

喜頓了頓,繼續道:“我若是猜的沒錯,他是為卓草而來。擔任縣丞,不過只是幌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