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頗為自信。

“此事不急於一時,看他後續如何。”

“唯!”扶蘇抬起頭,便看到秦始皇準備拖鞋睡覺,神色古怪道:“父皇,這是兒臣的床榻。”

“咳咳!”

秦始皇只得重新站起身來。

這小子是真沒點逼數,不能去外面睡?

什麼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朕的!

朕的還是朕的!

“父皇,其實兒臣以為小草很不容易。”

“怎麼?”

“他與兒臣說了不少事。”

“朕早已知曉。”

秦始皇連問都懶得問,他早早便已命人暗中調查過卓草。包括他的事蹟,他都知曉。比如說年幼從商挑起家族大梁,十歲便已在小澤鄉小有名氣,更與秦氏旁支關係不淺。甚至有謠言,說他與那秦竹有些曖昧,只是最後秦竹死了而已。

這些事,他都知道。

秦始皇長嘆口氣,推門離去。

他所經歷的,比之更甚!

有人羨慕他的命好,投胎於秦國宗室。他還未出生,父親便逃回秦國。兩歲險些遭人毒殺,後來遭受趙國王孫貴胄奚落辱沒,這就是他的命!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蒙卿,汝以為扶蘇如何?”

“長進許多。”

“呵……”

秦始皇大手一揮,瀟灑離去。

只是,他的臉上卻揚起些許笑容。

……

半月後。

李鹿帶著一大票稚生來至涇陽河邊。

在卓彘等人幫扶下,筒車安穩架在早早修好的木臺上。隨著湍急的涇水流淌而過,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他不知失敗過多少次,當地竹子都快被砍光了。

嘎吱嘎吱……

筒車隨著水流,慢慢轉動起來。

“轉了!轉起來了!”

胡亥激動的嚷嚷著。

看著筒車轉動,饒是扶蘇都面露詫異。

還真的能成?

小筒次序入水舀滿,至頂傾出,接以木槽。清澈冷冽的河水便自木槽流淌而出,胡亥跳下去直接捧了一大口灌嘴裡。

“涇河的水,好喝!”

“可以,回去把草堂守則抄十遍!”

卓草瞪了他眼。

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別喝生水。你小子當面帶頭壞規矩,那可就怪不得我。胡亥滿臉尷尬的向後退去,引來一片嘲笑聲。

“李鹿這弄的撒東西嗎?”

“這筒車有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