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有其道理,看似恩榮實則是在拉攏。我今日受其恩惠,以後不得老老實實的幫他幹活?你別忘了,當初你可是造反頭子。雖說現在成了密探,卻也不可能受重用。他只是利用你對付六國餘孽罷了,早晚都得出事。我受你連累,也是半差不差。”

“……”

李斯被秀的頭皮發麻。

秦始皇真有這想法?

這就是扯淡!

他追隨秦始皇多年,從未見過秦始皇如此器重個弱冠青年。卓草有功不假,可他乾的混賬事也不少。別的不說,天天變著法的想著鑽秦律空子,這tnd是人乾的事兒?

這要換別人來,骨灰都給揚咯!

“草啊……”

“嗯?”

“你以後別想這麼多,累!”

“我也想像你這樣當個飯桶,天天白吃飯。”

“……”

秦始皇是面紅耳赤,恨不得直接刀了卓草!

……

……

卓府。

喜君翻閱著竹簡,偶爾抬頭看眼這些衣衫襤褸宛若流匪的方士。卓草可真是不給他省心,三天兩頭就給找他麻煩。好不容易消停幾天,又突發奇想說是要找方士擔任醫卜。

卓草不靠譜,秦始皇更不靠譜!

明明已經這些方士貶斥為刑徒,就因為卓草的請求就改成了隸臣。十來人便當做賞賜給卓草的奴隸,一股腦全塞了進來。

按喜的看法,卓草出發點無疑是好的。以方士充作醫卜,也是方便當地黔首。自掏腰包免費給他們看病治病,這福利待遇就是他看到都眼紅。

問題在於,卓草的做法令他不喜。在喜看來作為秦吏就得以身作則,依照秦律去做事。卓草擔任鄉嗇夫沒做好表率作用,卻公然亂法。明明是刑徒,怎能因為一句話就改成隸臣?

到最後,還不是得他來給卓草擦屁股?

“可有氏”

“侯。”

“名甚?”

“季。”

“侯季?”

侯季點了點頭,滿臉削瘦泛黃。大部分人其實還是稱呼他為侯生,他本是韓人為當地聞名的方士。後來他認識了盧生,說是秦始皇為求長生招攬天下方士煉製丹藥。他知曉後,便與盧生共同入秦。

只是他沒盧生的本事和地位,屬於高不成低不就的型別。不久前盧生找到他,說是要與他共同煉製仙藥。若是能成,必定會令皇帝龍顏大悅,到時候好好賞賜他們。

結果……結果盧生人沒了。

他也因此受到牽連,被安排到驪山修皇陵。因為他與盧生關係不淺,所以是備受關注。吃的都是人剩下的,連佐菜的菜羹都只剩個底。吃的最多的就是菹菜,簡而言之就是醃菜。

中途他想過跑路來著,還意外認識個嘴花花的刑徒。被黥面了不說,還吹噓自己被黥面後能封王,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人的確是有些本事,不少刑徒和他的關係都不差,甚至看守他們的斗食小吏都與他有些交情。

他們都管那人叫黥布,他在刑徒裡頭拉幫結夥,很多人都得以他為首。斗食小吏也都只是混口飯吃而已,知道黥布有能耐便會讓著他些。只要他別太過分,基本不會為難他。

這就有點類似牢房裡的老大,利用他管著其餘犯人,同時他也能得到些好處。比如說隔三差五還能開個葷,其餘刑徒可沒這待遇。

前幾日正在聽他吹噓來著,結果便有官吏來至皇陵。除開他外,還挑選了十一位方士。說是他們從刑徒變成了隸臣,歸屬於涇陽五大夫卓草。

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