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李鹿左手捧著碗右手握著湯匙。

“不是我吹!當時我看十八不是那冒頓的對手,我凌空一躍,一腳便將那冒頓踹出去數丈遠。雖說那冒頓近丈許高,卻也不是我的對手。我讓他一隻手,他都不是我的對手。”

“真的嗎?我不信。”

“……”

秦始皇面色古怪,望著胡亥和李鹿。

這倆人也傷的不輕,顯然是吃了虧。

這冒頓不知死活,敢打他的兒子?

他都捨不得打!

好,好的很吶!

胡亥無奈白了眼手舞足蹈在慶祝的李鹿,苦笑著道:“阿鹿,你別胡說了。這冒頓厲害的很,單打獨鬥咱倆肯定不是他對手。他的力氣很大,招招直奔要害。要不是阿鹿幫忙,我肯定得受傷。”

蒙毅捋著山羊鬍,雙眼微眯閃爍點點流光。胡亥和李鹿的確是渾,但在武功造詣上可不差。胡亥是師從趙高這位車馬高手,李鹿則是李斯親自教導。二人雖說有些偏科,但本事是有的。可單打獨鬥,卻依舊不是這冒頓的對手。

冒頓如何,蒙毅其實也曾聽他大兄蒙恬提及過。說是匈奴的嫡長子,在草原部落中名望極高。為人心狠手辣,曾多次率領兵馬靠近探查。此人雖說年幼卻足智多謀,蒙恬曾親自率領親衛追殺,愣是讓他給跑了!

蒙恬還說,若是任由冒頓成長,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秦國的心腹大患。冒頓論能力才智,甚至要超過他父親頭曼單于!

兩人聯手對付冒頓都吃了虧,可見其本事。並且眾目睽睽之下,他甚至敢動刀子。要不是胡亥反應夠快,只怕會出大事。在得知李鹿的身份後,冒頓卻又能忍受屈辱主動道歉認錯。如此看來,這冒頓的確如他大兄所言絕不能小覷!

“還是小心為妙。”

扶蘇作為長兄,還是看的更為透徹。再怎麼著胡亥也是公子,怎麼能如此冒險。況且冒頓此次是作為使臣,出使至秦國。若是有什麼閃失,怕是會導致開戰。秦國不怕匈奴,但卻對草原形勢會有影響。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雎鳩默默舉手,這是在草堂養成的良好習慣。卓草說過上課有任何疑惑的問題,都能舉手提問。

“說吧。”

“冒頓相當於就是匈奴的太子?”

“嗯。”

“那就是公子扶蘇那樣的?”

“咳咳咳!”

扶蘇頓時劇烈的咳嗽著,臉色漲紅,恨不得把雞腿塞雎鳩嘴裡。雎鳩現在也不算年幼,有時候說錯話的後果可是相當嚴重。

“扶蘇是長公子,不是太子。皇帝至今還未立嫡立儲,和冒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那皇帝為何不立儲?”

“……”

秦始皇有些無奈。

雎鳩不愧是扶蘇帶出來的學生,活脫脫的十萬個為什麼。也就是她年紀不大,所以不懂這些,秦始皇也犯不著追究他。他素來不喜民間非議朝政,不論好壞可都不能說。

“這個問題,怕是得去問皇帝。”

“蘇先生也不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

扶蘇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敢說自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