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笄價值昂貴,再劣質的那都得上百錢。只有勳貴富家之女用的起玉笄,正常都是以荊釵代替。扶蘇所贈自然不是凡品,以上好的藍田美玉而成。玉笄上雲捲雲舒,尾端好似鳳尾,做工極其精細。

扶蘇可不是沒來由送的。胡亥是他弟弟,這些天雎鳩幫胡亥做了不少事,這些他都看在眼裡。正所謂長兄如父,胡亥不懂這些很正常,他這位長兄可不能視而不見。

……

捧著玉笄,雎鳩走路都飄了。把玉笄放在陽光下看著,臉上滿是欣喜,這是她收過最貴重的禮物!

“有必要嗎?不就是玉笄嗎?”

“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回去給你帶。”

胡亥撇著嘴,滿臉不屑。

“你又在吹噓。”

“我說的是真的!”

“你也只是旁支庶出,哪有這麼多玉笄?”

“……”

胡亥都不好意思說,他打壞的玉笄都不知有多少。扶蘇所贈的確是價值不菲,但他宮中照樣也有。他雖然用不著,但有時候會賞賜下來。他心情好的話,也會賞賜給自己的貼身婢女。

“唉!以後你會知道的。”

“其實你沒有也沒事,咱們是朋友吶。”

“嗯,是朋友。”

“那李鹿呢?”

“他?我和他真的不熟。”

胡亥義正言辭,立刻和李鹿劃清界限。

雎鳩可沒這麼好糊弄,笑著打趣道:“我才不信哩。我都聽小草先生說了,你們倆就是狼狽為奸,都不是好人。”

“我是好人,李鹿不是,我都是被他帶壞的。”

“這樣啊?”

“你以為呢?我和你說,這小子在咸陽城內混賬的很。不光不聽他爹的話,甚至還經常氣他爹。我經常勸告他要聽父親的話,可他就是不聽。父子相見就和仇人那樣,這種人我恥與為伍!”

咣噹!

背後傳來心碎之聲。

胡亥就如同是被人捉姦那樣轉過頭去,便看到李鹿扛著糞瓢,滿臉悲憤的望著他。四目相對,眸子中充斥著各種情感。

“十八!你變了!”

李鹿悲憤的轉過頭去,奔跑在田野中。

“啊?他怎麼了?”

“不知道,咱們別管他。”

胡亥非常乾脆的轉過頭去,連一眼都沒多看。誰讓李鹿欺負雎鳩的,他在雎鳩面前自然得和這傢伙劃清界限!

“雎鳩,你拿到錢準備做什麼?”

“給我孃親買藥,再給我父親添置雙布鞋。唔,我弟弟也要買件短衣,呀還想要個什麼竹蜻蜓。我聽說是小草先生做的,能飛到天上去咧。我準備明日去找小草先生要個,看看能否自己做些。然後我準備去小澤城賣了,興許能賺錢咧。”

“你不買些脂粉眉筆嗎?”

“這些我哪裡用的起?”

胡亥就是典型的何不食肉糜!

他說的脂粉眉筆屬於是這時期女子的化妝品,現在是沒有胭脂的更加沒有往臉上抹紅的風俗,主要都是粉白黛黑。韓非子就曾說過:故善毛嬙面施之美,無益吾面,而用脂澤粉黛,則倍其初。簡單來說就是以米粉敷面,以青墨畫眉。

聽都能聽得出來,黔首用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