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割讓周原,天下諸侯就會服我外孫麼?”

申侯長嘆道:

“如今我國已經只剩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擊敗姬周大軍,攻破姬周都城,斬殺姬誦以及他的另外一個兒子伯服,讓我的外孫成為姬誦唯一的兒子。只有這樣,我外孫才有獲得天下諸侯認可的可能。否則的話,他將永遠揹負亂臣賊子的罵名。”

“既如此……”

眼見申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犬戎使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當即點頭道:

“那我便回去將這件事稟告給我王了。”

說完,他便朝著申侯行了一禮,緩緩退下。

“但願……你們的援軍能夠及時抵達吧……”

看著犬戎使者離去的背影,申侯低聲呢喃道:

“否則,我這申城,怕是要先一步被姬周聯軍攻破了。”

……

“大帥,我軍為何在此處停留,而不立馬進攻申國?”

姬周大軍的軍營之中,一名軍將對著大軍統帥沃操問道:

“我軍人多,在此處多停留一日就要多消耗一日的糧草。左右申國不過是個小國,咱們只要直接壓上去,就能輕易將其擊潰。屆時咱們在申城之中享受著他國的糧草,豈不美哉?”

“軍將言之有理,但是本帥卻不能輕易下達進攻的指令。”

沃操聞言,緩緩搖頭道:

“本帥接到訊息,申侯為了抵禦我姬周大軍,已經派使者前往犬戎求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犬戎的軍隊此時應該正埋伏在我軍進行的路上,正準備突襲咱們呢!”

“什麼!?竟有此事!?”

軍將聞言,不由大驚道:

“申侯他怎麼敢……那可是犬戎啊!”

“有什麼不敢的?他連另立天王都敢做,裡通外國又算得了什麼?”

沃操冷笑道:

“不過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本帥之前與申侯交好的時候在申國安排下了探子,如今探子回報,因此本帥才知道這件事情。根據探子的說法,那些犬戎伏兵並沒有攜帶太多的糧草,想來應當是不能堅持太長時間的才是。咱們只要在這裡駐紮個幾天,等犬戎伏兵士氣盡喪,咱們就能輕易將其擊敗,進而一鼓作氣,將申國一併攻下。”

“原來如此,是末將孟浪了。”

軍將聞言,當即賠罪道:

“末將這就下去整頓人馬,安撫情緒,讓他們不起來作亂。”

說著,他便躬身退下,前去整頓軍務去了。

“哼哼,正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方是取勝之道。”

看著軍將離去的背影,沃操不由冷笑道:

“諒你們想破頭也想不到,本帥要做的不是等待犬戎軍隊士氣耗盡,而是等他們全部埋伏到位!”

沒錯,根據密探回報,此時犬戎軍隊才剛剛從國中出發,壓根就還沒抵達埋伏地點。

在這種情況下,沃操又怎麼可能會下達進攻的指令呢?萬一一不小心將申國給一波摁死了,他之前的那些準備工作不就白做了嗎?

數年的臥薪嚐膽,這才換來這一次的覆滅姬周關中全部主力的機會。如果不能將其好好地利用起來的話,沃操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大王啊,您就好好地享受這最後的美好時光吧。”

看著鎬京城的方向,沃操幽幽地說道:

“等再過幾天,你可能就要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地,被人從鎬京城中攆出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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