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心児再度出手,這一次並未針對眾人,而是冰封住韓師玲。

“叮叮噹噹——”刀刃砍伐、銀針暗器被冰阻擋,冰塊也被削成碎末,卻也贏得了這一瞬間。

韓師玲擲出的長槍逼近趙蹠頸部,刺進裂縫之中,又似乎被阻擋下來,巨大的撞擊產生氣浪蕩向四周,無不顯示著趙蹠的強大。

韓師業見此抄起一柄長劍,追日劍罡的威猛凝於劍尖,十尺劍芒所過之處碎肉橫飛,腥臭之味異常刺鼻,一路橫衝深入人群之中,四面刀戈。

韓師業抓住韓師玲的手腕,極陽真氣助她化去一絲疲憊:“可還好?”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趙蹠摘取頸邊的紅纓槍,一股熾熱,那精鋼槍頭被捏得粉碎,隨後又是詭異的陰冷,完全區別於黎心児的極寒與靈逍的陰性功法,兩股氣息交加,連天地都失去顏色。

“叮——”趙蹠的手掌突兀地拍在一個銀疙瘩上,原本必死的二人身前站立著不知哪兒來的九尺高銀甲人。

韓師業也很詫異,記不起與這銀甲人有過交集:“不知前輩是?”

“趙蹠,你先退下。”銀甲人姿態高傲,對趙蹠不喜。

“你是何人?”

“我與你父親是親兄弟。”

“親兄弟?可笑!難不成仁宗還能活了不成?”

“你說的不錯,我即是趙禎。”

銀甲人話一出口,整個祭壇突然寂靜,隨後不少人嗤之以鼻:“披了個銀甲就說是趙禎,那我去做個金甲豈不是玉皇大帝啊!哈哈哈!”

“他說的不錯,他就是趙禎,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仁宗先帝。”

這道音浪傳開,眾人閉口不言,皆因一把刀直插在地,是柳天王的回生刀。

“屬下柳葉見過聖上!”對銀甲人異常恭敬,這番舉動讓在場不少人頭大,心中對銀甲人即是宋仁宗的事實有了幾分相信。

“大膽賊人!竟敢公然侮辱先帝名諱!來人!立刻將此人誅殺在此,以儆效尤!”

趙蹠當然不信,自古以來,皇帝駕崩是天大重事,可曾見得有人作假?更何況事已至此,趙蹠也不希望自己頭上真有個宋仁宗壓著。

幽冥教與無樂莊被八荒與追日劍教幾經消耗,損失不少人,可留下來的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幽冥教眾,弟子們內氣同源,無形之中有大勢生成,壓迫十足。

“趙蹠!你竟敢反抗聖上!”柳天王雙手執刀,殺氣畢露。

一聲冷笑:“就你能奈我何?”語罷趙蹠氣勢徒然劇增,八品高階的內功修為暴漲,直奔巔峰。

“聖上,此子不簡單,怕是不好對付。”

“你們先走。”銀甲人聲音略顯沙啞,雖有力,卻無氣。

韓師業自被銀甲人救下,心神未歸,目光呆滯:“您真的是仁宗先帝?”

“算是吧,心児叫我一聲姑丈,你也隨她吧。”銀甲人到絲毫沒有皇帝架子,這份隨和與傳言無異。

“給我殺!”趙蹠身先一馬,之前拍過銀甲人一掌,心覺這位自稱仁宗先帝的銀甲人內功並不深厚,完全倚仗著這身銀甲,偏偏銀甲十分堅韌,看來得用陰氣才可以。

“放肆!”柳天王看趙蹠殺心於胸,且多番力阻無果,兩柄回生刀緊握在手,連顫三下格開趙蹠的短刺,便化作一道黑影與趙蹠交鋒。

“柳天王,你以為我還是幾月前的我?”想起數月前趙蹠在皇宮門口被柳天王追殺,若不是展昭出手救下,那種狼狽,今日一併奉還。想至,手中的短刺越舞越快。

不同於韓師業之流,柳天王是實打實的巔峰高手,哪怕是最差勁的巔峰,雙手一攻一守,刀法綿延凌厲,回生刀決一浪接著一浪,趙蹠手中的五柄短刺被劈斷三把。

“豎子,可服?”一臉揶揄,柳天王僅露在外的雙眼充斥著狂傲,“若非先帝在此,你已是個死人!”

趙蹠看著僅剩下的短刺也滿是豁口,索性丟棄:“看來五毒的武功比起柳天王還是有差距啊。”

“看來你很不服啊——”

“柳葉,夠了,不知者無罪,今日來只為了解這份恩怨。”趙禎言有所指,看著祭壇東南處的高塔,“趙允讓,看夠了沒?”

眾人疑惑,循著趙禎的目光望去。

豈料真有一黃色身影,自高塔上緩步而下。

會輕功的人江湖上數不勝數,輕功好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做到趙允讓這般踏步雲空的,或許世上只有他一個。

細看去,他走的每一步盡是輕身的極限,飄然若無物。

趙禎聲音暗沉,戲謔道:“堂兄,你這身衣裳倒是很合身啊。”

“堂弟,你也這麼覺得?哈哈哈!”趙允讓幾個踏步,落至祭壇中,環視著四周,好似立至眾人頭頂,“這個位置不錯,與龍椅的眼界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