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的事並未瞞多久,僅僅五日,就傳遍江湖,江湖一片譁然,尤其是曾敵對過五毒的勢力,他們在心裡為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感到慚愧。

五日之後,秦白露與黎心児一同在藥堂裡研製解藥,五日內,黎心児將自己的想法悉數與秦白露分享,秦白露也不曾想到,天香會出這麼一個後起之輩在醫術上有如此造詣,再看看夢小清的天賦,心裡不禁有一絲欣慰。

“阿姐,你們不累嗎?”夢小清的傷勢不可謂不重,可她也是得天地福報之人,周身大穴的打通,加上巨蟒蛟珠的滋養,五日內,傷勢得到有效的控制,如今已無大礙。

“小清,五毒弟子怎麼樣了?”黎心児知道當日五毒的災難,她本想過去幫忙,誰知方玉蜂安排的兩個八品這麼難纏,死活不讓黎心児離開藥堂一步,只能焦急等待。

夢小清不為世俗所累,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天華丹已經分發下去,百草園主也把毒煙的解藥交了出來,只是命蠱的破碎難以挽救,連方掌教也很虛弱,在林子武的幫助下,體內的火蠱已經祛除。”

“那就好。”黎心児鬆了一口氣。

“這個趙蹠這麼厲害嗎?他配的毒藥這麼難解?”

夢小清看著藥堂內滿地的瓶瓶罐罐,猜到秦白露與黎心児兩人這五天內做了太多次實驗,卻無濟於事。

“這毒藥中除了魔蠱,可是還有三種其他的成分,想來是趙蹠用這三種藥材餵食過魔蠱。”秦白露的加入使得程序加快了許多,由於對魔蠱知根知底,解毒之事讓黎心児有了一點頭緒。

“哪三種藥材?”夢小清對什麼事都很好奇。

“天銀花,地龍根和百玄果。”秦白露對這三種也是十分頭疼。

夢小清輕叱:“我雖然不精醫術,可不代表一竅不通啊,我根本就沒聽過這三味藥。”

黎心児熟悉皇天閣內所有的書籍,對夢小清解釋道:“小清,這三味藥世間罕有,每一種都是至毒之物,世上根本沒有藥方能用到,錯非我熟記皇天閣內所有書籍,我也想不到這三種藥。”

“唉。”秦白露嘆了一聲,“這三味藥,地龍根很好解決,心児所練得大悲賦蘊含的極陰之氣可以解毒,我不得不佩服心児,她在沒有想到天銀花的情況竟然用七十四種藥材混合而成的藥解決了天銀花毒,要知道,這七十四種藥材的複雜,哪怕是一種藥材分量上的錢厘之差都達不到這種效果,無愧天醫的名號。”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姐姐?”夢小清摟著黎心児的胳膊,一個勁兒的搖,聽到秦白露這麼稱讚黎心児,她也跟著高興。

二十年前,秦白露的藝術成就還在她師傅皇甫璇之上,能得到她的肯定,黎心児心中也有意思欣喜。

但黎心児不是個驕傲的人,她很快秦白露的誇獎中恢復清明,按住還在搖她胳膊的夢小清:“可是現在百玄果的毒無法解決。”

“百玄果很厲害嗎?我真的沒聽過啊。”夢小清撓著頭。

“百玄果是一種很難得的藥材,它跟毒藥混起來減輕毒性,跟補藥混起來削弱補性,這種藥材有些醫者一輩子都未必能聽說過,因為它跟所有的樹木共生,沒有固定的生長地,長相又與一般的梨子很像,很多人就算看到了也只是把它當成梨吃了。”黎心児耐心的解釋著。

夢小清別的沒聽進去,梨倒是聽的一清二楚:“那豈不是說我吃過的那麼多些梨中就有可能有百玄果?”

“可以這麼說。”黎心児有些失笑,“不過百玄果不是那麼好找的,我只試出了有地龍根,天銀花和百玄果是秦師伯告訴我的,天銀花的毒與地龍根的毒之間似乎被一種東西中和了,否則這兩種毒藥混在一起會讓毒性失衡,甚至提前毒發,這才猛然想起只有這一種藥材能夠起到這個作用。”

夢小清又有疑惑:“那百玄果真的就沒有解藥嗎?可是如果把百玄果的藥性解了那些五毒弟子不就毒發身亡了嗎?這不是衝突了嗎?”

“不是這樣,如果只有天銀花與地龍根,這毒就好解了,可是百玄果把兩味毒藥的毒性相互柔和摻雜,就好比兩根絲線,原本只是簡單的堆在一起,現在卻被人織成了網,百玄果不解,這個毒根本無法解。”黎心児搖了搖頭,“天銀花與地龍根是對立性極強的毒,一方的解藥就是另一方的補藥,如果掌握不好兩者的劑量,觸之即死。”

“其實百香果有兩種辦法可以解。”秦白露估摸著黎心児對百玄果不熟悉,補充道,“這第一種是五十位童男童女的心頭血和五十位青年少女的眉間血,千年前,始皇大帝曾命人統著天下醫學典籍,其中毒醫之術不計其數,裡面更是花了一點篇幅講解百玄果。”

“秦師叔,你說的那本書應該皇天閣密藏中最古老的那本吧,我有一些印象,可是那篇解方我記得好像被燒去了一些,並不是很全啊。”黎心児摸著瓊鼻略加思索。

秦白露對黎心児飽讀醫書的勤奮不感到意外了:“那就是我燒的,這種解法太過於殘忍,當年我看到這篇時心裡憤怒不過,又覺得將前人的心血付諸東流有些惋惜,便只燒掉了一半,到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有印象。”

“第二種方法是找到金蘭。”秦白露說出了第二種。

“金蘭?”黎心児實在沒想到竟是這種花。

“不錯,百玄果唯一不能混合的花就是金蘭,金蘭尊貴,華夏之大,千年難見一朵,據傳言上一朵金蘭乃是在先秦時期由海外瀛洲傳入,由於地域的特殊,百玄果對它不起作用。”

黎心児眉頭皺了下來:“金蘭?唉,傳聞前朝藥王張仲景尋找金蘭幾十載無果,平生最大遺憾,難道這百玄果當真無藥可解嗎?”

正當三人為解藥苦惱的時候,嬋兒來到堂前:“秦前輩,兩位師姐,教主傳話讓三位前去大堂,據說是有重要的——啊——”

嬋兒的話還沒說完,夢小清直接湊了過來,抓起嬋兒的白嫩臉蛋,輕輕一捏,手又迅速撓著她的腰和胸脯。

“師——師姐——啊——別鬧——了——”嬋兒怎麼可能是夢小清的對手,這番挑弄,嬋兒雙臉紅彤彤的,想要說話,卻不斷彎著腰躲避著夢小清的挑逗。

“好了,小清,別欺負人家。”黎心児可是知道夢小清的搗蛋,這些天她對嬋兒的柔弱也愛得緊,知道如果自己不管,嬋兒非得被欺負慘不可,從夢小清手中搶過嬋兒,“嬋兒,方掌教有說什麼事嗎?”

“哼——無聊。”夢小清看著嬋兒被黎心児抱住了,也搶不到了,嘴一嘟走向藥堂的裡面找了個臺階,頂著膝蓋撐著下巴一臉憤怒。

“我不知,不過大堂內聚了不少人,應該是事後的處理。”嬋兒慢慢地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