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相聚是緣,坐下一說。”

黎心児悄然走至這幾人跟前,身上傳出陣陣花香,奇怪的是,那中毒的幾人在聞到這種花香之後,痛苦的臉色竟然有一些好轉。

兩位苗人女子看到這天仙般的女子抬手之間就把她們的毒解掉,十分駭然,這也激起了她們心中的傲氣,兩人同時暗運功,一陣看不見的漣漪擴散開來,這一次,更多的人面色扭曲,痛苦不堪,連那七品巔峰的房秀才也冒著冷汗。

黎心児秀眉緊皺,她實在是沒想到這幾人竟是這麼不識臉色,原本並不打算鬧事,但這也不能讓自己人受欺負,嬌哼一聲,周身揚起一陣粉紅色的淡幕,一陣風襲來,這陣煙幕飄散到客棧的各個角落。

隨著煙幕的擴散,中毒之人不再痛苦,可是溼透的衣服告訴他們眼前的幾人不是那麼好招惹的,這武林中有太多的臥虎藏龍,稍有不慎頃刻間就見了閻王,心中不免起一絲挫敗感。

“這不可能!”那起初下毒的女子見此情形震驚異常,要知道此毒就算她解起來也要費一番功夫,眼前之人如何能做到抬手療毒?

“嗯——”就在兩女驚訝的時候,三名男子中的兩名面色突然慘白,而他們依舊強撐著,在往嘴裡送各種藥物,點各處穴位,卻無濟於事。

那無事的男子話語中有著怒氣:“姑娘,有些過了。”取出一個玉瓶,滴了三滴瓶中水給一位男子,另一位如是,十息後,這兩人終於好了過來。

這男子年紀略長,看來是這五人的領隊,能當此任,醫毒上的造詣定然不淺,黎心児也不多怪,她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若是這五人不識好歹她也不建議在大會前給一些人一定的教訓。

“姑娘的毒術如此高明,不知可否告知令師名號?”領頭男子詢問,他實在好奇眼前女子,如此年紀武功臻至宗師已是難得,怎麼一心三用將醫毒二術修煉到這種境界?

“憑你們還不配問我師傅的名號。你那瓶子裡的水應該很珍貴吧?不知道能用幾次。”黎心児露出頗為玩弄的笑容,看著這五人。

不知是誰大叫一聲:“啊!那兩個女的變得好醜!”眾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這兩個女子身上。

苗疆二女自知說的是自己,相互對望,之間原本白嫩的臉此刻流出不少膿水,長出了很多暗斑,她倆自以為好的瓊鼻止不住的流鼻涕,面相醜陋讓她二人心生厭惡,看一眼立馬低頭吐出一些酸水。吐歸吐,心中卻對黎心児產生極大地憎惡。

此刻傻子也看來了黎心児這是一個人要挑戰這五個人,這是一場沒有拳腳的比拼,這是一場智勇的比拼,也是一場膽色的比拼,沒有嘶吼哀嚎,然血腥程度更讓人心生寒意。

三名男子看著自己的兩個妹妹變得如此醜陋,怒上心頭,知道黎心児不是泛輩不得不認下這個虧,與其對黎心児怒吼,不如趕快解了兩個妹妹的毒更實在,他們看到,這毒素已經開始向頸部蔓延了。

一時間他們三人手忙腳亂,其中一人取出一些粉末,在兩位妹妹跟前拍了拍,毫無效果;另一人放出兩隻綠色的飛蛾,這兩隻飛蛾飛至兩個女子的臉上,朝這一處膿瘡吸食起來,隨著飛蛾的肚子漸漸鼓脹,那膿瘡也逐漸淡去。

“太好了,有希望。”兩女子互相看著對方的臉逐漸好轉,心中愉悅。

“哼——”黎心児看著這幾人瞎搗鼓,嘴角揚起一絲得逞的笑,而這笑儘管做的很細微,卻被那領頭男子看得清清楚楚。

“難道還有變數不成?”領頭男子看著慢慢消失的膿瘡,不覺還有變數,心中僅是有些疑竇,還沒說上話,情形頓變:那原本已經淡下去的膿瘡突然破裂,膿水濺到了兩女子的鎖骨、手臂、大腿上,濺過的地方都不可避免的生起了膿瘡,比之剛才更加嚴重。

“怎麼會這樣?”那控制飛蛾的男子急躁,“難道是力度不夠?”咬一咬牙,取出兩個木盒,又是兩隻飛蛾,不同的是這兩隻飛蛾要大得多。

“嗒嗒——”兩聲輕響,原本在臉上吸毒的兩隻飛蛾同時變得僵硬,落在地上,顯然是死了。

“可惡!”飛蛾男子見此也收起了原本要使用的大飛蛾,這幾隻飛蛾都是他花大心思培育的,誰想到竟然死了,感嘆技不如人的時候,心中對黎心児的恨意好比天高。

“唉!”領頭男子見兩個弟弟黔驢技窮,儘管心有不快,卻也不能被其他人看了笑話,再次取出那個玉瓶,去過一個碗,這一次滴了不少,玉瓶裡有一小半都滴進去了,晃了晃,倒上開水,遞至兩個妹妹前,“喝了吧。”

兩位女子見此,眼中似有光芒閃出,連忙搶過,一人一半,速度之快,生怕這毒素蔓延全身,到時候就怕整個玉瓶都不夠用。

兩女子喝完只覺得腹中有一團溫熱,連忙控制著內氣將這份溫熱送到全身尤其是膿瘡的地方。

“心児,她們能解嗎?”殷松雪知道黎心児的醫術十分高超,自古有醫毒不分家的說法,一個醫術高強的人在毒道上也有一席之地,可是這種毒連她都難以認得,實在是不清楚為何黎心児會配製出來。

“雪姐姐,放心吧,這不是毒,是補藥。”黎心児一臉壞笑,“這個節骨眼上我又怎麼可能再惹事端?那領頭人我看不透,看來武道上的修為不淺,張真人在此他們雖然不敢太過放肆,但我們總不能被人看扁了。”

“那她們臉上的毒瘡?”殷松雪實在想不清楚為何。

“當初幫你療傷的時候,你也流出許多膿水,只是雪姐姐你身子乾淨,沒有那種惡臭罷了。她們不同,終日與蟲草為伍,身上的毒素積累的許多,別看她們表面光鮮,這種毒素一旦被人利用,片刻就會死去。我只是激發了一點極陰之氣,讓她們稍微顧忌一下,也算是報復一下吧。”

“呵呵,心児你這可太壞了,你看他們手忙腳亂的。”殷松雪見黎心児這麼說也不再多問,退到一旁仔細聞聞自己的手臂,似乎在確認是不是身上有許多毒素引起的惡臭。

“大哥,怎麼沒有效果啊?”兩女子打坐了盞茶時間,那真溫熱過去之後發現自己身上的膿水並沒有減少,原本妖豔的容貌變得如此醜陋,再強大的內心也支撐不住,聲音隱隱有些哭訴。

領頭人見自己的聖水都沒有辦法,心中的怒意再不可遏制,一個急轉身,掌風習習,對著黎心児的面門拍過去,口中大喊:“賤婢,還不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