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房內,真氣湧動,趙蹠整個人氣勢被推向頂峰,衝到桎梏。

觸控著宗師障壁,一鼓作氣,內氣化成利劍般撕碎所有的阻攔,頓時一陣風暴席捲,陰陽二氣相互翻湧,化作一陣灰黑色的旋流。

平息,房內桌椅雜亂,內氣漸於平緩。

趙蹠在房中執行完一周天,興奮不已:饒是自己這等沉穩心境,可以想到自己已經是一個八品高手的時候,狂喜之意難以掩飾。

“果然,這必死不死之人的極陰之氣才比較濃厚,吸食了黎心憐體內的極陰之氣,我成功突破八品宗師的境界。二十多歲的八品,比起那些傳說也不算差了,哈哈哈!”

“蹠兒,你在裡面嗎?”

門外傳來一女子的溫柔呼喚。

趙蹠慌忙披上一件外衣,走出密室:“乾孃,您等等,我稍作便出。”

曹夫人依舊是那個端莊典雅的曹夫人,趙蹠到現在也不敢去詢問曹夫人的真實身份,他心中有一個猜測,乾孃的身份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遠不是尋常貴胄那麼簡單,或許會牽扯到皇室。

趙蹠輕袒胸膛,曹夫人看著趙蹠稍顯精壯的身軀,點頭稱讚:“蹠兒,我聽二哥說你受傷了?休養的怎樣?”

“多謝乾孃,我沒事,習武之人身上難免有些傷痛,無需擔心。”

“那就好,你已經昏迷三天,大哥昨天也回來了,二哥說你今日差不多就能醒,我就來看看,沒想到你真的醒了!”

話落,趙蹠猛然跪在曹夫人面前。

曹夫人攙起趙蹠:“蹠兒,你這是?”

曹夫人並不是魯莽之人,趙蹠這樣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先聽聽他怎麼說。

趙蹠磕了一個響頭:“乾孃,蹠兒昏迷之前,看到了黎世琛的女兒前來拜祭,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身世,還有乾孃的養育之恩,蹠兒深有感發,跪謝乾孃。”

“蹠兒,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曹夫人攙起趙蹠,“我夫君與你父親是至交,親如同胞兄弟,你的奶奶我也要叫一聲姨娘,我們都是一家人。”

曹夫人的話真真切切,趙蹠聽了不禁落淚,看到趙蹠的悲傷,曹夫人蹲下身子輕輕抱著他,安慰他。可趙蹠卻未發現,曹夫人眼底湧現的無奈與歉意。

無樂莊偏殿。

李大這幾天走南闖北的,著實累得不輕,準備好好休息一個早上,就被李二拉了起來:“老二,你火急火燎的找我什麼事?”

“大哥,我又迷茫了?”

“迷茫?你是有些不對,昨天回來我就看你狀態不佳,以為你是擔心蹠兒,你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大哥,咱們能不能放過真武一馬?咱們現在只要在中秋大會籠絡住天下俠士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毀滅真武,而且唐門已經滅了,八荒在群戰上完全沒有了優勢,要不?”

“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退夥不幹?”

“那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麼?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力量嗎?先不談我們自身,也不說無樂莊和小五莊的能量,光在外面的,金玉山莊就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一流門派也是兩掌之數,二流門派更是不計凡幾,整個天下現在亂成了一鍋粥,我們的勢力最大最強,武林之主唾手可得,但是舊皇不死新皇豈有威信?真武數十年來鎮守四方八荒正中心,無異於四方來朝之意,真武必須滅!”

李二張口欲言,看到如此信心滿滿的大哥,想說的話又噎了回去,可手心攥著那絲渴望,他做出一個決定:“大哥,二十多年前,咱們回村的時候來了一個天竺僧你還記得嗎?”

李大不明所以,卻如實道:“這個記得,當初那個天竺僧說村子有難,還給了你一個挽回的辦法,不過當時我們境界太低,以為是戲言,只是沒想到村子真的遭受了血疫。”李大對這一段往事也是很愧疚,如果當年多求助一下天竺僧,或許兩人也有家了。

“大哥,你看這個。”李二從懷裡取出那串紅繩,“我確認過了,這就是當初天竺僧給我們的紅繩,我遇到他了。”

“這?”李大搶過紅繩,扒著每一處線結,不敢置信,心中百感交集,驚喜、驚訝甚至有些驚慌,要知道,整個李家村彼此之間都是有血親的,如果這根紅繩並沒有被爭奪過,那麼紅繩的主人就是李大李二的親人,真正的親人!

親人,多麼美好的名字!

李大輕託著這串紅繩,聲音也有了一些哽咽:“這是哪兒來的?”

“那日我跟蹠兒在黎家大院埋伏等天魔子過來——”李二將那晚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我與胡丹解決完對手,等了一會兒見蹠兒不出來,我就前去尋找,後來看到蹠兒暈倒在一個女子的身邊,那名女子想來就是天魔子,長得很漂亮,可她體內有很重的死氣。將蹠兒打暈的是一個真武弟子和一個天香弟子,原本我想順手結束他倆的性命,可是那名真武弟子手上就帶著這串紅繩。”